隨即反應過來不對，怒道：</P>

“那我跟來乾嘛？我還特意換上了這套衣服！”</P>

“那就順便查查案子唄。”李賀歎了口氣，“反正青樓那地方魚龍混雜，總有些聽過沒聽過的小道消息流傳……真真假假……說不準就能找到些線索。”</P>

……</P>

紅粉街，懷香樓。</P>

吳金幻那位朝思暮想的小翠姑娘就在這座青樓裡失足。</P>

昨日深夜審過吳金幻之後，陸映橙也帶人來這裡找過小翠姑娘，但人家姑娘一口咬定，自己跟吳金幻隻是單純的皮肉關係，並不知道吳金幻的身份。</P>

也不知道吳金幻靠什麼賺錢。</P>

搜了一番也沒找出什麼能給小翠定罪的證據，隻能撤回刑部。</P>

李賀也覺得小翠姑娘未必與此事有關，隻是姘頭犯了這種事，她肯定也要被審問一番。</P>

這很正常。</P>

隻要站在紅粉街外，就能聞到街麵上濃重的脂粉香氣。</P>

街道兩旁的小樓上，皆是衣著豔麗清涼的姑娘憑欄嬉笑，街道上，還有濃妝豔抹的媽媽在往各家招徠客人。</P>

鶯鶯燕燕，不絕於耳。</P>

李賀站在街口，抬頭瞄了一眼左上方，欄杆裡的姑娘衣服隨風飄蕩，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P>

“偷瞄什麼呢？”</P>

陸映橙站在李賀身邊，目不斜視地從牙縫裡擠出來五個字。</P>

李賀連忙老實站好，學著陸映橙的樣子，眼觀鼻鼻觀心。</P>

三人剛踏入街中，旁邊穿著豔麗衣裙的鴇娘便來扯他們的衣袖，嬌聲調笑道：</P>

“客官來咱店裡看看，新來的西域花魁……”</P>

石錦和李賀眼睛同時一亮，但陸映橙不知從哪摸出來一把灑金折紙扇子，狠狠敲了兩人的腦袋。</P>

“彆忘了此行目的！”</P>

李賀感覺石錦有些失去生的希望了。</P>

這小子家境優渥，老爹也風流，所以他繼承了家族傳統，十六歲就開始在帝都的煙花柳巷穿梭。</P>

不然，以石錦的天賦，現在怎麼也有凡品八九階的境界了，不會還停留在凡品五階跟馮椿不相上下。</P>

李賀自然也勸過他，作為錦衣衛，整日去那種地方影響不佳。</P>

石錦搖搖頭，聲稱自己跟賭毒不共戴天。</P>

但現在沒辦法，連賀哥兒都不敢惹這個女人，石錦隻能捏著鼻子把虧吃了，也學李賀的鵪鶉樣，悶著頭往前走。</P>

三人的相貌都稱得上英俊，女扮男裝的陸映橙尤為突出，周圍的媽媽和樓上的姑娘眼睛都落在三人身上，不停地伸手拋媚眼，想把三人往自己店裡招。</P>

李賀不時偷看一眼身邊的陸映橙，生怕這尊大神一生氣把整條紅粉街都滅了。</P>

要是紅粉街沒了，以後我朋友去哪裡找姑娘玩耍？</P>

還好，陸映橙就是冷著臉沒理她們，倒沒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P>

終於排除萬難走到了懷香樓門口，三人都因為不同的原因憋得有些難受。</P>

“這懷香樓，在紅粉街裡也算數一數二有格調的青樓了。”石錦一邊進門一邊給兩人如數家珍地介紹道，“有一位花魁喚作文惜姑娘的，隻賣藝不賣身，每日都在樓頂撫琴，不少文雅士子來這裡聽曲兒……但是太素了，我還是喜歡另一位能上手的探芳姑娘……”</P>

“就來素的！”</P>

陸映橙拍板決定，一甩白袍往樓上走去。</P>

“素的好，”李賀連忙讚同，“最近腸胃不好，不能吃葷……”</P>

石錦鄙視地看了李賀一眼，跟在陸映橙身後低聲對李賀說道：</P>

“能不能有點兒骨氣！”</P>

李賀心說你又不知道她爹是誰，你小子當然不怕。</P>

……</P>

三人上了樓頂，這裡是一處寬闊的露台，露台中央有一座小亭子，周圍擺了十幾張桌子。</P>

那座小亭子，就是待會兒文惜姑娘演奏的場所。</P>

彆小看這十幾張桌子，每張桌子旁都能坐六人，每人得至少交上十兩銀子才能入座。</P>

這僅僅是入場費，待會兒文惜姑娘演奏完還得打賞……</P>

李賀忍痛掏出三十兩銀子，感覺自己把大椿支開實在是明智之舉。</P>

不對……自己好像給了大椿不止十兩銀子。</P>

李賀的心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