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李賀回答得非常乾脆，“但我們可以推理一下。小翠姑娘在懷香樓並不是頭牌，也不是花魁，最多算是一個稍微有點客人眼緣的普通姑娘……”</P>

“嗯，沒錯。”</P>

陸映橙點點頭，對李賀的說法表示認同。</P>

懷香樓的掌櫃、鴇娘還有小廝們都是這麼評價小翠姑娘的。</P>

“所以，注定她的時間不會特彆自由。”李賀繼續說道，“雖然我沒做過間諜，但按常理來說，一條間諜線上的頭目，光處理情報就是一件很耗費時間的事情……”</P>

“對，繼續說。”</P>

陸映橙點點頭。</P>

李賀拿起茶杯，潤潤嗓子：</P>

“他需要在大量情報中挑選有價值的那些，然後想辦法送回北元或西梁。但從小翠姑娘那裡搜出來的情報卻是事無巨細，連禮部一個小小七品官的任命都記錄在裡麵……顯然，這不是多麼有價值的情報。”</P>

陸映橙陷入了思考，片刻後才開口道：</P>

“你的意思是說，小翠姑娘隻是負責整理彙總情報，真正負責篩選和送出情報的另有其人？”</P>

“沒錯。”李賀點點頭說道，“這樣也能解釋，為什麼小翠姑娘剛有暴露身份的風險，就被人迅速下手除掉了。”</P>

“分析的很有道理。”陸映橙歎了口氣，“可惜，我們現在還是沒有一個明確的懷疑對象……對方下手實在太過果斷，直接斬斷了我們的調查方向……隻能寄希望於那邊搜查的捕快能不能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P>

她的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馮椿興衝衝的喊聲：</P>

“賀哥兒，賀哥兒，你看俺給你帶什麼來了？”</P>

李賀與陸映橙對視一眼，均能看到對方眼裡的喜意。</P>

難不成，真的搜到線索了？</P>

停滯的調查終於能有些進展，真是莫大的好消息。</P>

馮椿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托在左手上，伸出右手輕輕打開：</P>

“當當當——九田姑娘親手給俺做的綠豆糕！”</P>

陸映橙被氣得笑出了聲。</P>

李賀單手扶額，他忘了大椿根本就沒參與搜捕，昨晚大椿去給那位人高馬大的方九田姑娘處理糾紛去了。</P>

“怎麼？你們不愛吃綠豆糕？”</P>

大椿的大黑臉上寫了個大大的懵字，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不愛吃香噴噴的綠豆糕。</P>

“啾？”</P>

小肥啾從李賀懷裡探出頭來，鳥頭上的羽毛亂七八糟，顯然是睡得狠了。</P>

它撲撲翅膀，從馮椿手裡叨走了一塊綠豆糕，落在李賀肩膀上吃了起來，抖了李賀一身碎渣。</P>

“行了，放我這吧。”李賀起身接過大椿的綠豆糕，“還有，你現在說話怎麼也俺來俺去的，你不是老帝都人嗎？”</P>

“嘿嘿。”馮椿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這不是要跟九田姑娘有點共同語言嘛……”</P>

“行行行。”李賀擺擺手，“你先去懷香樓把阿錦替回來吧，他一夜沒睡了。”</P>

“什麼？”馮椿大驚失色，“阿錦他……嫖了一夜？還要我去替？這這這……”</P>

……</P>

李賀給了大椿兩個腦瓜崩，才讓他明白過來，石錦在懷香樓有重要任務，並非那個了一整夜。</P>

這才恍然大悟地離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