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除非是死,他都不會鬆開(2 / 2)







掛斷通訊後,他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水果粒,居高臨下地睨了她一眼後,沉著麵頰,什麼都沒有說的直接離開。</P>

在他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門口,溫知夏原本是想要舒出一口氣,但實際上心中的鬱結不減反增,好像連帶著胃部都開始脹疼起來,她抿了下唇,餘光就看到他放在沙發上的外套,鼻子微酸。</P>

溫家。</P>

沒有拿到錢,就連人都被突然出現的張之彥截胡,一無所獲還差點進醫院的兩人,自然少不了要重新回到溫家,找到溫父。</P>

此刻的溫父溫母正在家中坐立難安,他們跟賭場的人達成了協議,拍下溫知夏暴露的視頻和錄像,用來勒索金錢。</P>

但一整夜都沒有收到任何視頻和照片,就算是打電話過去詢問,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P>

“不會是中途被這個她逃走了吧?”溫母說道。</P>

溫父聞言,心中的不安也在擴大,如果溫知夏逃走了,他們手中又沒有要挾她的證據,一旦顧平生知道,那他們……</P>

顯然溫母也想到了這一點,房間裡的氣氛有些沉重。</P>

“我早就說過,要不然就把這房子賣了,你不聽,還把主意打到女兒身上。”溫父抱怨道。</P>

溫母一聽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還臉怪我,要不是你狗改不了吃屎的賭牌,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我從頭到尾還不是為了這個家!房子賣了,以後兒子怎麼辦?!指望你這個沒有用的東西嗎?!我是她媽,要不是她不肯掏錢,我能把她往火坑裡推嗎?!你們都是好人,就我一個是惡人!!”</P>

“你就不知道你這聲音有多難聽,非要讓外人看笑話嗎?!”溫父嫌惡道。</P>

溫母:“我聲音難聽,你怎麼不說自己做的事情難看,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我為了這個家操碎了心,一個兩個的都不讓省心,我活著有什麼意思,我還不如死了!”</P>

“你們又在吵什麼?不覺得煩嗎?”溫了川從外麵進來,聽到兩人的爭吵,不耐煩的說道。</P>

溫母:“你怎麼這個時候回……”</P>

“一家人都在,正好,也省得我們浪費時間了。”昨天帶走溫知夏的兩人,在溫了川的身後走出來,而且又帶了兩個幫手。</P>

溫父點頭哈腰地上前:“孫,孫哥,你們怎麼又來了?我女兒呢?”</P>

“你還有臉提女兒,媽的,中途跑出來的男人,是不是你們通風報信?要不然怎麼這麼巧,在我們回去的路上把人帶走!”孫哥拽著他的衣服。</P>

“孫哥,咱們還是先辦正事,老板那邊還等著回複。”一人上前提醒道。</P>

孫哥聞言,拍了拍溫父的衣服,“今天要麼還錢,要麼……”他環視一圈,最後視線定格在溫了川的身上,“要麼,就把你兒子送去黑市,破開肚子挖出些心肝脾肺腎,勉強能回本。”</P>

他的話,讓溫家的三人同時變了臉色。</P>

溫了川猛然轉過頭:“我爸他欠了你們多少錢?”</P>

孫哥伸出手指:“不多,也就……一個數。”</P>

溫了川:“十萬?”十萬還好,他把車賣了,再湊湊,應該可以湊到。</P>

“十萬?”孫哥嘲笑道,“小子,你再猜猜。”</P>

溫了川怔了一下,心也猛然間一沉,他咬牙問出來:“一百萬?”</P>

孫哥:“準確是一百一十萬。”</P>

溫了川不敢置信的轉過頭,看向自己的父親:“你真的欠了那麼多錢?!你剛才問我姐是什麼意思?你們瞞著我做了什麼?!”</P>

溫父不敢跟他對視,支支吾吾的沒有說出口。</P>

“要吵你們可以待會兒再吵,今天是最後期限,是還錢還是我們抓人,你們自己選。”孫哥說道。</P>

溫了川頹然地癱坐在沙發上,喃喃道:“一百一十萬,你承諾過多少次,不會再賭了……我姐說的對,早晚,這個家會毀在你的身上。”</P>

“兒子,兒子,你跟你姐姐打個電話,你們感情最好,她一定不會見死不救,你就說如果今天拿不出錢,他們就會把你抓走。”溫父哀求道。</P>

溫母也開口:“了川,咱們家裡的事情,可以等一會兒關起門來再說,你先給你姐姐打個電話。”</P>

溫了川閉了閉眼睛,之後緩緩地抬起來,怒聲質問道:“我姐她說過了,賭債一分不還,你們讓我怎麼開口?!”</P>

“你姐你姐,你姐她就是個白眼狼!連自己的家人都不管,隻知道自己一個人享清福,我們養她有什麼用!”溫父喊道。</P>

溫了川看著憤慨的父母,忽然就笑了。</P>

也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沒有錯的人成了被責怪的對象,而一個賭博敗家的男人,一個縱容賭博敗家會一而再再而三替他償還賭債的女人,反倒成了義憤填膺譴責的對象。</P>

“我姐她不想要再回來是對的,因為連我,都不想要再進這個家了。”</P>

“她倒是沒有白疼你。”</P>

在孫哥不想要再聽他們廢話準備要拿人的時候,一道淩冽的聲音在門口響起。</P>

顧平生身後帶著的人一字排開,頃刻間便已經控製住場麵。</P>

孫哥等人互相對視一眼,“溫老頭,你竟然還請了幫手,我們真是小看你了。”</P>

“女婿,女婿你來了。”溫父直起身,激動地想要上前去握顧平生的手,卻在他的冰寒森冷的目光中,將手重新給收回來。</P>

“原來你就是他那個有錢的女婿,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想必你也不缺這一百多萬,我們不想要惹事,隻要拿到錢,我們馬上就走人。”孫哥說道。</P>

顧平生骨骼分明的手指插進西裝內襯的口袋,夾出一張銀行卡:“這裡麵正好有一百一十萬。”</P>

孫哥想要去拿,但顧平生卻夾著銀行卡避開,“錢你可以拿走,昨天你們劫持我妻子的賬又該怎麼算?”</P>

“劫持?”孫哥指著溫父溫母說道,“這你可就說錯了,人是這兩個人交給我們的,就連藥也是他們自己下的,你還不知道吧……這兩個人想要拿著你妻子的豔照和視頻逼迫她以後乖乖聽話,所以才跟我們達成了交易。”</P>

一推三六五,孫哥自然把責任推卸的乾淨,不過也不算是冤枉了他們。</P>

顧平生靜默地聽著,眸光漆黑一片,不見底色,數秒鐘後,他將卡丟給孫哥。</P>

孫哥這夥人隻是為了錢,現在既然拿到了錢,自然沒有留下來的必要,“我們走!”</P>

見要債的人走了,債務也還清楚了,溫父溫母臉上也就重新出現了笑臉。</P>

“女婿,這次多虧了你,如果不是你來的及時,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在顧平生麵無表情之下,溫父訕訕的說道。</P>

顧平生坐在沙發上,手臂撐在腿上,狹長的眉眼抬起:“兩位,不關心一下夏夏的情況?她現在……人還在醫院。”</P>

溫父溫母聞言麵色一僵,笑容尷尬而勉強:“知夏怎麼住院了?”</P>

顧平生削薄的唇角噙著抹寡淡涼薄的笑意:“這個問題,是我該問你們,我妻子怎麼無端地就會中藥?”</P>

兩個人自然什麼都說不出來。</P>

溫了川看了自己的父母一眼,失望的垂下眼眸。</P>

顧平生原本也沒有想要從他們的口中得到什麼解釋,他抬起手,身後帶著的保鏢便已經上前,按住了溫父的手指放到桌子上。</P>

“喜歡賭是麼?”他勾唇問,“哪隻手喜歡賭?”</P>

“你們要乾什麼?!你們要乾什麼?!”溫父意識到他想要做什麼,驚恐的喊道。</P>

溫母被溫了川攔下。</P>

顧平生看了溫了川一眼,轉向處於驚恐中的溫父,輕描淡寫道:“我的錢,可不是那麼好拿的。切掉他一根手指,給他長長記性。”</P>

話落,隨著溫父的一聲慘叫,保鏢切麵整齊的斷了他一根手指。</P>

血腥味傳來,顧平生皺了下眉頭:“把協議書拿過來,讓他們挨個簽字。”</P>

保鏢從文件袋中,將斷絕關係的合同拿出來。</P>

“從今天起,溫知夏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有人再去打擾她,我不敢保證,你們還能生龍活虎的站在這裡。”他起身,長身玉立,慢條斯理的理了下袖口,準備要走。</P>

“姐夫。”溫了川追上來,看著他的背影,大聲問道:“你不讓我們接近我姐,是為了不想要她再受到傷害,還是……你不想要任何人接近她?”</P>

前者是關心,是愛護,是珍視;後者……是禁錮,是偏執,也是掌控。</P>

顧平生頓住腳步,轉身。</P>

“保護如何,掌控又如何?”他眼眸深黑:“你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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