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不生不熟 不問三九 2614 字 6小時前






韓方馳隻得笑笑,說:“好的,阿姨。”

他在電話裏聽見何其跟何樂知說:“搞定!”

何樂知小聲說:“真厲害,還得是你。”

韓方馳不是第一次來何其這兒過年,甚至不是兩次三次。

大學的時候或者再後來何樂知跟周沐堯在一起以後,他也來過。那會兒周沐堯跟家裏也還沒重新聯係,他爸還沒原諒他的大逆不道,那時候就何其、何樂知、周沐堯和韓方馳一起在家過年。

他開車到了何其家,除夕夜小區不關大門,車可以隨意進出。韓方馳直接把車開到何其家門口,剛一停好車,何其已經開門在等他了。

韓方馳笑著打招呼,何其朝他招手,等韓方馳走到了把他拉進去,撥開他頭發上的鞭炮屑,說:“謝謝你的禮物,正合我意。”

何其的新年禮物是一套瑜伽服和一罐麵膜,都是她常用的。

“樂知幫我挑的,我不會。”韓方馳誠實地說。

“你出錢就是你買的,你要實在不會下次你直接問我也行,缺什麽我告訴你,哈哈哈。”何其說。

何其家供暖非常不錯,即使是一樓也熱得不行。何其跟何樂知都穿著睡衣,韓方馳脫了外套,裏麵是件黑色加絨衛衣,腿上牛仔褲坐下膝蓋也繃得緊。

他坐了會兒就開始出汗了,地暖快把人烘乾了。

何樂知問他:“我找套睡衣給你穿?”

“行。”韓方馳點頭。

“那你跟我上樓換。”何樂知說。

何樂知房間在二樓,何其也在二樓,此時正在給韓方馳收拾今晚的房間。

何樂知打開衣櫃,蹲那兒撥來撥去。

“這還留著呢?”韓方馳指著一套藍色的睡衣說。

“哪個?”何樂知順著他的方向看,笑著說,“我從小到大的睡衣都在,我媽都不扔,說看著就能想起我穿它們時候多大。”

那套是高中時韓方馳每次來何樂知家穿的那套,還在衣櫃裏板板正正地掛著。

“現在你穿它可穿不上了。”何樂知彎著眼睛說。

睡衣寬寬大大,哪怕韓方馳比何樂知高點壯點也能穿。

換了衣服以後就舒服多了,韓方馳洗漱之後下了樓,他們仨還真團在沙發上玩了半宿鬥地主。何其說白玩沒意思,得真贏的,仨人麵對麵建了個小群,每局有輸贏就在群裏互相轉賬。

最後算總賬隻有何樂知自己輸,何其和韓方馳都贏了他不少。

何樂知抗議道:“你倆打夥牌了吧!”

何其伸胳膊抻懶腰,搓搓他頭發,大笑著說:“就你那臭牌吧,誰跟你一夥誰輸。”

何樂知輸了半宿,輸得氣急敗壞,坐那兒盤著腿。

韓方馳站起來去拿了瓶水喝,再回來時從後麵把兩個紅包放在何樂知身前鬆了手,紅包順著何樂知滑溜溜的睡衣布料絲滑地落進口袋。

何樂知仰起頭看他。

韓方馳喝了口水說:“我爸媽給的,給你了。”

“這是彌補我嗎?因為贏我那麽多?”何樂知問。

韓方馳“嗯”了聲,擰上瓶蓋放一邊,說他:“你別輸哭了。”

“你輕點寒磣我吧,韓方馳。”何樂知哭笑不得地說。

韓方馳在他腦袋頂敲了敲,“睡覺去了,困不行了。”

何樂知揣著兩個紅包從沙發上站起來,也跟著上樓了。

沙發、茶幾包括地毯上的撲克和果皮都沒收拾,毯子胡亂堆著,燈也不關,明天睡醒再說了。

好像過年就應該是這樣的,每個人手忙腳亂,再一起把家裏弄得亂糟糟,不這樣就沒有除夕氣氛。

何其很喜歡這樣,何樂知也喜歡。

韓方馳進房間之前跟何樂知說:“睡了,晚安。”

“睡吧。”何樂知笑笑,“明早不叫你起來吃早飯,你自然醒就行,我倆也不吃,你不用起來。”

“好的。”韓方馳說。

韓方馳關門之前,聽見何樂知又開了口。他聲音裏帶一點點笑意,還有熬了大夜後的憊懶。

“謝謝方馳。”

韓方馳回頭看他,何樂知正站在自己房間的門口笑著看過來,在走廊的小燈下麵,顯得非常溫柔。

韓方馳挑起眉,“謝什麽?”

何樂知牽牽嘴角,單側臉上淺淺地有個窩。

“你知道。”何樂知抬抬下巴,看著他說,“我想說的你都知道。”

在一年裏最歡慶的一夜過後,所有熱鬨和喧囂都重歸寂靜,放了一宿煙花的夜空隻剩下模糊的白煙和朦朧的月亮,街道上隻餘人群散去後的冷清。

對何樂知來說,這是有些波折的一年。

當這一年裏的一切變動和波折都隻剩餘煙,此刻何樂知在一個極安靜的空間內,認真地跟韓方馳說謝謝。誠懇地、感激地謝謝他的朋友。

韓方馳站在原地,和他對視了幾秒。

何樂知從小就比別的男生多點敏感和感性,這是韓方馳從認識他的最初就知道的。這些特質也正是當初韓方馳所需要和依賴的。

兩個人隔著半條走廊靜靜地看著彼此,韓方馳漸漸在何樂知的視線下挑起眉。

“這會兒又我都知道了。”韓方馳說。

“我不知道,”韓方馳轉開視線,進了房間,“跟你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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