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圈特別好。”何樂知笑笑說。
“那怎麽分了。”何其回完消息,手機扔在一邊,看著何樂知問。
何樂知搖搖頭,“我沒問過,方馳不喜歡被問私事。”
說完往下一躺,打了個哈欠,“說不定小圈回來他倆還能好呢,他們很合適。”
何樂知回來的時候韓方馳沒在家,臨時被派去出兩天差,元宵節當天才飛回來。
假期還沒過完,何樂知反正沒什麽事,開車去機場接他。
韓方馳落地後收到何樂知消息,說在停車場等他了。
“你怎麽來了?”韓方馳上了車,意外地問他。
“我閒著也是閒著。”何樂知笑笑,“好久不見。”
“明天上班了吧?”韓方馳問。
“是的,明早我會準時把早餐送達。”何樂知點點頭,又說,“請留出早飯時間。”
韓方馳笑笑,“吃什麽?”
“湯圓兒。”何樂知說,“單位發的。”
“我單位也發了,放你冰箱了。”韓方馳說。
“說的就是你單位,我單位我還沒去呢。”何樂知笑著推推眼鏡,“一猜就是單位發的,總不可能買那麽多。”
何樂知沒在的這段時間韓方馳根本不吃早餐,晚飯也都是外賣或者單位吃。在何樂知沒搬這邊住以前韓方馳雖然不是每天都做飯,但也經常做。何樂知搬過來之後好像兩個人一起吃慣了,突然又剩一個人就不想做也不想回家吃了,確實就是像在電話裏說的,覺得沒意思。
何樂知在外麵玩的那些天韓方馳總有種假期還沒過完的不正式感,就像別人都在放假隻有他上班,實際上隻有何樂知還在放假,其他打工人都上班了。
現在何樂知回來,韓方馳終於有種生活回歸的感覺。
午飯吃完,韓方馳回辦公室吃水果。樂扣盒裏裝著切好塊的蜜瓜和鳳梨,還有十幾顆藍莓。
牙體牙髓的王主任過來串門,見韓方馳端端正正地坐著吃水果,手機也不玩,“撲哧”一聲就笑了。
“吃什麽呢?坐姿這麽端正。”王主任問。
韓方馳從抽屜裏又找個叉子,拿紙擦擦遞給他。
王主任也不客氣,往桌邊一坐,跟著一起吃。
“這麽甜呢,”王主任愛吃鳳梨,滿意地說,“一點不澀。哪買的?”
“我家樓下水果店。”韓方馳說。
“蜜瓜也好甜。”王主任稱讚道。
“瓜網上買的。”韓方馳說完又補了句,“應該是。”
何樂知喜歡吃水果,家裏水果不能斷,韓方馳時不時去樓下水果店充個卡,具體每天能吃到什麽不一定,水果盲盒一樣。
王主任吃了人半盒水果,還交代說:“明天上班給我帶倆鳳梨,多謝韓主任。”
韓方馳答應下來,一邊漱口一邊給何樂知發消息:同事讓明天帶倆菠蘿。
樂知:你今天吃的嗎?
韓方馳回:是的。
樂知:好的。
之前何樂知每天在家的時候感覺不明顯,這次何樂知出門加上韓方馳出差,倆人前後半個月沒見著,何樂知再回來韓方馳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踏實感。
早上還沒醒,何樂知開門的聲音響起,聽見他在門口放東西那些窸窸窣窣的動靜,保鮮袋的聲音、外套布料的摩擦聲、車鑰匙和保鮮盒的磕碰聲,都讓韓方馳在醒來那幾秒鐘奇妙地感到很安穩。
何樂知上班又不著急,有時他來早了不急著走,會在外麵磨磨蹭蹭地轉來轉去,或者在沙發上坐會兒。
韓方馳半睡半醒間要是聽不到他聲音,會睜眼叫他一聲:“樂知。”
何樂知要是沒走就會平靜地答應:“在。”
韓方馳就會在那一瞬間被一種感覺卷起來,類似一種很舒服的安全感,在蒙矓中被接住了。
其實這種感覺韓方馳並不陌生。
如同高中時代每次進了教室下意識的一眼,看到何樂知已經坐在座位上了。
如同長大以後每次聚會,進了各種場合時看到何樂知在笑著朝他打招呼。
是一種“熟人”在的感覺,睡覺也好、沉默地坐著也好,都在一個人的視線之下,是被看著的。
韓方馳睜開眼睛,緩了幾秒鐘。
“樂知。”
房子裏沒傳來回音,有一種空蕩蕩的安靜。
韓方馳坐起來,冬天日出晚,光還沒強到能從遮光簾外透進來,房間裏有種昏暗的沉悶。
“方馳?”何樂知溫和的聲音突然從陽台的位置傳過來,帶著屬於他的語調,帶著一點點疑惑,“叫我了嗎?”
韓方馳看向門口,出了個聲。
他能聽見何樂知慢悠悠的腳步聲,走到門邊停下來,停在一個看不到房間裏麵的位置。
“方馳,”何樂知聲音裏帶著清晨的笑意,在門口說,“我剛才發現窗戶上麵有個小鳥窩,不知道什麽時候的,去年你發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