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不生不熟 不問三九 3293 字 3小時前






第52章

何樂知走之前最開始說要走十天八天,後來改口說要十天出頭。韓方馳沒意見,非常成熟地說你照顧好自己就行。

然而等半個月了人還不回來,韓方馳的沉穩也開始端不住了。

“什麽差出什麽長時間?”韓方馳在電話裏問。

何樂知臨時飛趟河北,已經落地了。這些天他信號不好,幾乎沒怎麽打電話,飛之前是韓大夫工作時間,沒打上電話,落地了先給何其打了個電話,緊接著馬上給韓方馳打了過去。

河北這趟預計兩三天就能完事,何樂知連行李箱都沒拿,隻背個包就來了,主打一個速戰速決。

“我也著急,快了快了。”何樂知邊在機場快步走著,邊打電話。

“再過一周能回來嗎?”韓方馳問。

再過一周多都快情人節了,何樂知出個差要把情人節跳過去了,這可說不過去。

“能,”何樂知篤定地說,“一周肯定能。”

韓方馳“嗯”了聲,還是說:“實在乾不完就慢慢來吧。”

“嗯嗯嗯,”何樂知說,“我知道。”

何樂知要去的地方在縣城,從機場過去還得三個多小時,提前約了個車,到那兒也十點了。

他給韓方馳發了條語音:“方馳我到賓館了,洗個澡給你發視頻,十分鐘。”

除了剛從家裏出來那三天,之後就沒視過頻,等這次視頻一接通,何樂知在鏡頭裏看著明顯瘦了,嘴唇乾得甚至裂了,整個人看著都憔悴很多。

韓方馳一下就皺了眉。

“怎麽皺眉呢?”何樂知轉來轉去地收拾,找充電器,找唇膏,手機沒放下,一直拿在手裏,笑嗬嗬地問,“看見我不高興嗎?”

“嘴怎麽了?”韓方馳問。

“風吹的,太乾了。”何樂知拿唇膏隨便塗塗,“昨天睡一宿早上起來嘴唇出血了。”

“瘦了?”韓方馳又問。

“可能也有點兒。”何樂知說。

韓方馳:“吃不飽?”

“能吃飽。”何樂知都收拾完了,坐下來好好看著視頻,朝他笑笑,“好久不見醫生。”

他看見韓方馳明顯很高興,雖然是在視頻裏。

韓方馳在臥室裏,這房間何樂知住了兩周呢,看著燈光的顏色和床頭背景,以及俊朗的韓方馳的臉,何樂知最大的感受就是想回家了。

“下次你再多帶點吃的。”韓方馳說他。

“沒瘦那麽多,是不手機給我瘦臉了?”何樂知笑著說。

何樂知其實吃得不少,他就是長期運動,身體習慣了一個高消耗的狀態,三餐都規規矩矩吃飯熱量不夠他消耗,加上每天動來動去,一出差就瘦點。這無所謂,回去還能補。

他趴在床上,手托著下巴,跟韓方馳說:“我要你下周末的兩天時間。”

不是問行不行,甚至沒問有沒有排班,這是何樂知難得地直接命令式提出要求。

韓方馳也不直接說行不行,看著他問:“你能回來?”

“能。”何樂知點點頭,又說,“那兩天可以給我嗎?”

“你回來就給你。”韓方馳說。

韓方馳的職業限製就這樣,他注定不是一個有很多時間能說走就走的人,他能做到的也很有限。以前雖然是個直男,可也不是心裏一點數都沒有,他會在他能做到的範圍內儘量做好。

他在上個月就報過這兩天的假,這月排班出來前就打過招呼了。哪怕何樂知不提出要求,這兩天他也會空出來。

何樂知最終幾乎是掐著時間回去的,周三上午才坐上回家的飛機,中間經停轉機,第二程延誤兩個小時,到家快天黑了。

他這次之所以把自己搞得這麽極限,完全是因為他自己錯誤的預估,以及跟人溝通時雙方出現了誤解。何樂知又是個不能將就的性格,因此重新測算報材料中間拖了好幾天。

這簡直更加佐證了收資時設總要親自到場的重要性。

何樂知感嘆地想,簡直是對專業性的巨大打擊,回去得跟於總說,我還是年輕。

韓方馳下班被叫去吃飯了,何樂知落地開機的時候在群裏看見肖遙給他發地址。

自從有了三人小群,肖遙跟他倆誰都不私聊了,有事直接群裏說。

何樂知在群裏問:你們幾點吃完呢?

肖遙先看見了,回他:應該八九點鐘?喝著呢。

何樂知:方馳也喝?

肖遙:他不喝,他還能喝?他多清高啊。

何樂知一聽這不是好話,發了個[知道了]的表情包,結束了對話。

韓方馳估計把群免打擾了,沒見他回消息,可能嫌平時肖遙話多。

何樂知回來沒告訴韓方馳,回家把自己一身疲憊洗了,換了身衣服,接著開車出去取了束花。

網上提前訂的花,看圖看不出大小,去取才發現巨大一束。漂亮是非常漂亮,隻是太大了,放副駕上滿滿當當。何樂知小心地給它係上安全帶,心想你這麽大一捧,真是讓人有點難為情。

他特意沒告訴韓方馳今天回來,就是打算如果趕得上就帶著花直接去接醫生下班。現在看著副駕這束花,心想幸好航班延誤了,方馳也吃飯去了,回家還能先拆出來點插花瓶裏,要不這麽大一束花稍微正式了點,不太好意思。

韓方馳看見群裏消息的時候,私發給他:我沒喝酒,今天忙完了?

樂知:你們吃完沒呢?

方馳:快了。

樂知:好的,吃完早點回家哈。

方馳:好,到家告訴你。

何樂知笑著回:那倒不用。

韓方馳家裏花瓶還是去年他過來時拿的,何樂知坐地上擺弄半個多小時花,把花束變得小了點。

窗玻璃像麵鏡子一樣把屋子裏的一切映出來,乾淨整潔的客廳、穿著家居服盤腿坐著的何樂知,還有他旁邊漂漂亮亮的花。

輸密碼的聲音響起,何樂知從地上起來,還順手抽了枝淺黃色玫瑰。

“晚上好,韓——”

帶著暖洋洋笑意的聲音驟然一停,何樂知看著一腳邁進來的周沐堯,兩人錯愕地對視著。

“……樂知?”周沐堯一看就是喝酒了,聲音裏帶著鼻音。

“樂知??”肖遙推開周沐堯,擠了進來。

“你倆乾嗎來了?”何樂知往旁邊讓了一步,讓他們進來。

“你回來了啊?”肖遙問他,“你不出差了嗎?你騙我啊?”

何樂知問:“方馳呢?”

肖遙也喝酒了,說話有點拌嘴,跟他說:“停車呢……他車位不知道讓誰停個車,等挪呢。”

何樂知手裏的花一時有點沒地方放,於是往肖遙褲子側兜裏一插。

“那你們待著吧,我先回去了。”何樂知說。

“我們不待,我們上個廁所就走。”肖遙說完把門禁卡往玄關櫃上一放就去洗手間了。

周沐堯還站在門口沒進來,倚著門邊的牆,他也不說話,隻靜靜地看著何樂知,喝了酒的視線又直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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