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喬安樂要主動參加勞動,記錄員更是被點了穴一樣,一動不動。
在配上青年臉上的那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更呆傻了,像是喜劇電影裏的木頭人。
喬安樂見狀。
她也就不多費口舌,直接從記錄員手裏拿過記錄簿,一頁一頁翻看了起來。
靠著上輩子的社會經驗,沒一會兒,喬安樂就了解了這個小山村的大概情況。
公社現在是集體狀態,按照勞動分配工分。
其中最基礎的是按勞分配。
也就是說,工分多少不是看勞動時間長短,而是根據勞動難度。
一些輕體力的農活,適合女性,工分相對而言少一點。
一天大概是四到六個工分。
一些重體力的農活,難度更大,工分也就更多,大約是在八到十個工分。
每人每個月的工分都是有上限的,哪怕你有使不完的力氣,在每個月工分滿了之後,就不讓再乾了。
這也是厲豐北的特別規定,就講究個勞逸結合,可持續發展。
喬安樂翻著記錄薄,最後停在了某一頁上。
她指了指那一頁,對著記錄員說道。
“你就把我安排在這裏,我乾這個。”
記錄員推了推眼鏡,低頭看去,又是猛地一驚,剛掛上去的黑框眼鏡,差點又掉下來了。
因為那一頁寫著幾個大字——
山地開荒。
一天十個工分。
這可以說是整個公社裏最難最累的活了。
具體細分的工作內容,有些強壯的男人一天都乾不完,都要分成兩人才能拿到完整的十個工分。
他麵前的喬安樂……
嬌滴滴,白嫩嫩,水靈靈的大美人。
還有她那細細的胳膊,細細的雙腿,渾身上下看起來沒多少力氣。
別說山地開荒了,恐怕連鋤頭都拿不起來。
“嫂子,這不行!這個活太累,你肯定乾不了的。要不我們換一個……換一個 !”
“能不能乾,最起碼要等我乾了後才知道。你幫我找個翻地的鋤頭,等今天結束了,你來驗收成果,然後記得把我的工分記上。”
喬安樂不給記錄員反駁的機會。
她語氣堅定,還有些說一不二的架勢。
就這麽決定了。
記錄員沒辦法,隻能按照喬安樂的要求,給了她找了一把翻地的鋤頭。
那鋤頭,用最沉的黑鐵製作,又大又寬。
記錄員這個青年人拿起來,都覺得沉。
但是喬安樂接過手後,輕輕鬆鬆的扛上了肩膀。
然後揮了揮手。
就那麽離開了。
記錄員心裏慌:她難道真能開荒……我不會是做錯事情了吧?!
……
夏日的陽光下。
乾涸的山地之間。
喬安樂頭上戴著一張頭巾,手裏拿著碩大的鋤頭,雙腳踩在黃泥土地裏。
她一下一下的揮動著手臂。
手裏的鋤頭,也就一下一下,重重的落下。
亮晶晶的汗水,從她潔白的額頭沁出來,順著白皙的肌膚往下流淌。
掛在鼻尖,垂在小小的下巴上。
喬安樂乾的熱火朝天,就算滿臉是汗,都沒停一下。
而她的身後,是好大一片,已經被她開墾出來的荒地,硬邦邦的泥土都被翻了好幾翻。
她不僅乾得快,而且絕對不糊弄了事。
哪怕是泥層下很深的石塊,她都兢兢業業的挖出來,並搬開。
在喬安樂乾活的這段時間裏。
之前那個青年記錄員來了好幾次,又忐忑,又擔心,還有那麽一點點害怕。
就怕喬安樂又“生病”了。
萬一暈倒在了田地裏,他可怎麽跟厲豐北交代啊!
但是……
記錄員每次來,都看到精神飽滿的喬安樂,她好像是一點也不會累一樣。
甚至因為勞動,白皙的臉龐上浮現了潮紅。
紅暈如同腮紅一樣,暈開在細嫩的肌膚上。
還有一層細細的小汗珠。
在陽光下,喬安樂的整張臉龐,都在閃閃發光。
年輕的記錄員瞅了幾眼之後,心跳瞬間亂了,慌裏慌張的移開眼神,紅著臉不敢再看了。
最後再來的時候。
他給喬安樂送了一個水壺,匆匆忙忙的放下,小跑著離開。
喬安樂乾的心情暢快。
果然勞動最光榮!勞動最高尚!
她原本就是一個閒不住的人,又有著靈寶空間護體,全身的力氣源源不斷的用不完。
開墾荒地而已,完全是小意思。
在沒有了記錄員的打擾, 喬安樂越乾越賣力,速度也越來越快。
畢竟她答應了三個崽崽,要去李嬸子家接他們回家,可千萬不能遲到了。
咚咚咚。
鋤頭又一陣一陣沉沉落地。
就這麽熱火朝天的時候,一個聲音卻打斷了喬安樂。
“喬姐,喬姐!”
“喬姐!你怎麽能乾這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