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的,一塊的,兩塊的……也都整整齊齊的疊在一起。
喬安樂仔細的將每一個角角,都壓平了,完美的如同強迫症患者。
這些零零散散加在一起,一共是兩百八十九塊四毛五分。
也是一筆不少的錢。
喬安樂甚至還看到一張“電視機票”,也不知道厲豐北從哪裏搞來的,就隨意的放在一堆裏。
“真是夠浪費的……真可惜,村子裏電都沒有,就更別說什麽電視機了。”
在簡單分類後。
喬安樂又按照日常生活中的實用程度,分門別類的排序。
用不上的票子,以及一些大額的鈔票,她要藏到五鬥櫃的最下麵,最好還要把五鬥櫃加一把暗鎖。
一些能在供銷合作社花出去的票子,還有小額的散錢,就放在厲豐北軍裝外套的口袋裏。
那衣服威嚴,一般人根本不敢碰,肯定丟不了。
而且他們這裏是軍屬大院,絕對沒有小偷敢上門。
喬安樂看著眼前滿滿的一堆,忍不住笑出了聲。
厲豐北洗澡回來,就看到喬安樂趴在床上,捂著嘴巴偷樂。
她像是掉進了錢罐子裏,活脫脫一個小財迷。
卻又可愛動人。
簡單收拾了一番,兩人睡下。
這天晚上,喬安樂翻來覆去的,特別沒有睡意。
她突然喃喃自語。
“早知道你這麽有錢,供銷合作社的那一塊手表,我就應該買回來!我丟人,竟然天真的想著跟你一起過苦日子。”
安靜了幾分鍾後。
她又自我否定道。
“不行不行不行!賺錢不容易,不能大手大腳花錢,還是節省一些更好。財不露白,你知我知就行了。”
喬安樂又翻了一身。
“可是那麽一大筆錢,就隻是在銀行放著活期,也太浪費了……”
到最後。
是厲豐北實在忍不住。
他一把抱住翻來覆去的喬安樂, 深深長長的親了一口。
把人都親的暈乎乎的,才肯罷休。
男人問道,“ 現在能睡了嗎?”
女人輕輕嗚咽,“嗯……”
……
隔日。
是村裏統一分糧的日子。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厲豐北依舊早早出門去做了準備。
喬安樂也沒閒著。
她把昨天買回來的東西,特別是水果糖和花生,都分開裝了很多份,準備送給大院裏的鄰居。
每家每戶大多都有孩子,特別是水果糖,孩子們肯定喜歡。
至於大白兔奶糖……
喬安樂小小的做了調換。
她將厲豐北買給她的,放進了靈寶空間裏,小心翼翼的放在最好的地方。
連小白都不讓它碰一下,有時候她還舍不得吃。
然後從靈寶空間裏,又拿出了差不多相同數量的大白兔奶糖。
放在一個搪瓷罐子裏,擱在五鬥櫃裏麵,以免家裏的小貪吃鬼發現。
她拿著東西,在軍事大院裏走了一圈,認識了絕大部分的人。
最後,來到了距離他們屋子最近的那一戶人家。
喬安樂給這家準備的,不僅有水果糖和花生,還塞了幾顆昂貴的大白兔奶糖。
因為她時常會聽到從隔壁傳過來的嬰兒哭聲。
特別是半夜裏,孩子的啼哭聲特別明顯。
那是繈褓裏的孩子聲音。
喬安樂想著孩子,所以多給準備了一些。
等她走近了。
發現隔壁屋子大白天,都是門窗緊閉的。
院子裏也都是雜草,不像其他家,多少是有收拾整理的。
她敲了敲門。
也沒人應答。
可是喬安樂明明聽到屋內是有人走動的聲音。
她又重新敲了敲門。
“有人在家嗎?我是隔壁厲豐北家的,來串串門。”
或許是她突然的說話聲,屋內的人像是被嚇到了,有什麽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聲響很清晰。
掩飾是掩飾不過去的。
“有……有人的。”
有微弱的聲音傳來。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怯生生的,很瑟縮。
又過了一會兒。
閉緊的大門終於緩緩的打開了。
卻也隻是打開了一條縫隙。
屋內的女人露出了半張小臉。
她乾瘦乾瘦的,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顯得一雙眼睛很大,黑漆漆的卻沒有什麽神采。
女人臉色蒼白,眼下也帶著青黑。
但是看得出來她很年輕。
甚至可能比喬安樂更小幾歲。
但是她的懷裏,卻抱著一個大概八九個月的嬰兒。
夏末的天氣。
在門窗緊閉的房間裏,小孩身上裹著厚厚的毯子。
喬安樂看得皺了皺眉毛,同時也有些心驚。
她的眼皮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