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他別說是囂張威脅了,甚至連一句都說不出來。
方成在在人群中,對著大夥喊道。
“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全都給我助手!厲隊長可是馬上就要回來了。”
果然還是厲豐北的名號最好用。
大家在聽了後,紛紛恢複了一些理智。
人群也逐漸散開了一些。
方成轉過身,如同老鷹抓小雞一樣,將呂建民從地上拉扯了起來。
他冷笑著嘲諷道。
“嗬嗬,呂建民,你可睜大眼睛看清楚了。現在救你命的人是我……你小子不是非常喜歡寫舉報信?那要不要將我打你的這一段,也寫上去?”
說完。
方成將麵目全非的呂建民給扔進了柴房裏。
然後關門上鎖。
事情終於有了結局。
周圍看熱鬨的人也紛紛離開。
一邊走,一邊嘴裏還意猶未儘的念叨著。
“今天痛打了這個烏龜王八蛋,真是暢快啊!”
“像這種男人就不應該活在世上!”
“我家男人要是敢跟我動手,我就一般想飛過去,才不給他好日子過。”
人群散開之後。
方成走到喬安樂的身邊,感激的說道。
“嫂子,謝謝你這一次幫了我。不然我可能真的要脫下身上的這身軍裝了。”
喬安樂此時麵色嚴肅,白皙俏麗的臉龐上絲毫沒有一點笑意。
她神情認真的說道,“方成,你身上的軍裝是可以拿來玩笑的東西嗎?”
方成這是第一次看到喬安樂如此嚴肅的模樣。
一時間。
年輕的男人被從喬安樂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給震懾住了。
哪怕此時他的麵前並不是厲豐北,他卻感受到如同站在厲豐北麵前,一樣的淩厲氣場。
難道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或者說一個被窩裏睡不出兩種人?
喬安樂身上的氣息,方成有些瑟瑟發抖。
方成臉上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
他正色的說道,“嫂子,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喬安樂卻沒有想要數落方成的意思。
因為她知道,真正該做這件事情的人不是她。
“方成,你不用跟我道歉,而是應該跟你自己道歉。穿上這身軍裝有多麽不容易,隻有你自己最了解。厲豐北對你的期望有多大,你也是再清楚不過的。厲豐北應該快回來了,你還是想想怎麽跟他交代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方成的臉色變得越發的緊張。
他就像是做錯事情的青年人,恐懼著被家長的教訓。
“嫂子……”
方成試圖跟喬安樂求救。
喬安樂急忙撇清關係說道。
“你別求我,我是不會幫你的。而且你求我也沒用,厲豐北是一個公事公辦的男人,怎麽可能會聽我的?”
在這件事情上。
方成明顯是有不一樣的看法。
他信誓旦旦地說道。
“嫂子,你怎麽可能是沒用的呢,你可是最有用的!嫂子,我不需要你幫我求需要,也不需要你幫我做些什麽。隻要隊長回來找我談話的時候,你坐在旁邊聽著就行了。”
方成的想法很簡單。
他想讓喬安樂在厲豐北的身邊。
因為隻要這樣,厲豐北的怒氣,一定能變得小一點。
“嫂子,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拜托你了,拜托你了!以後無論你讓我做任何事情,我保準全都儘心儘力!甚至是讓我給你帶孩子也全都可以!……”
如此的絮叨,持續了很久很久。
哪怕喬安樂捂住耳朵不聽。
方成還是不停的在她身邊轉圈。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喬安樂被纏的受不了了,才不得不鬆口答應。
“行吧……但是你聽好了,我是絕對不會開口替你說一句話的!”
……
下午。
村公社辦公室。
辦公室裏麵三個人。
厲豐北,喬安樂,方成。
他們分別坐在三個不同的地方。
小小的屋子裏,氣氛低沉而又嚴重。
喬安樂事不關己的抬著眼睛,看著屋頂上的蜘蛛網發呆。
方成則是一臉的心虛和緊張,眼神不停地偷瞄喬安樂。
厲豐北神情冷厲,眼神裏透著一層寒光,眉眼之間,全是低沉可怕的氣場。
如果一眼對視上去。
幾乎腿軟的想讓人摔在地上。
厲豐北是在半個小時之前回來的。
他剛回到村子裏,就在村口的大榕樹下,聽到村民們在議論早上發生的事情。
畢竟是打人這種大事……
而且還有那麽多圍觀群眾……
別說是整個村子,恐怕隔壁村子也都聽說了這件事。
厲豐方當場就沉下了臉色。
而後。
他在一路上,更是遇到了好幾個村民,紛紛主動跟厲豐北匯報這件事。
如此一來。
厲豐北還沒有問方成一句話,卻已經把事情了解的八九不離十了。
在這樣低沉而又窒息的氣氛中。
厲豐北許久都沒有出聲,隻是用冰冷的眼神看著方成。
方成被看的渾身發毛。
哪裏能夠忍受這樣的氣氛。
他猛地一下站了起來。
筆直筆直的軍姿。
對著厲豐北認真嚴肅的開口道。
“隊長,我知道錯了。任何懲罰我都願意接受。”
厲豐北黑眸微抬,威嚴的聲音開口道,“哪怕是脫下你身上的這身軍裝,你也不在乎。”
這一次。
方成沒有像在氣頭上那樣,完全失去理智。
他的臉上明顯的流露出掙紮,猶豫。
緊抿的嘴唇,死死咬住的牙齦。
那是他心底裏的不甘心。
這可是軍裝,哪裏會有人是心甘情願的脫下來的。
而且他那麽小的年紀就進入了部隊,早就已經將部隊當成了他的家,又怎麽可能願意離開呢。
可是……
到了最後。
方成挺起胸膛說道,“是我先犯了組織上的錯誤。如果組織對我有懲罰,就算是……脫下身上的軍裝,我也接受!”
他並非是主觀意願上的“願意”。
而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一個軍人對上級的服從性。
方成說的心痛,卻也字字鏗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