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喬安樂肚子上的手,也是帶著局促不安的僵硬。
但是緩緩的。
聽著喬安樂的慢慢講述。
蘇嬌嬌如同是被帶入到了這種情境之中。
那種……孩子在母體裏一點一點長大,肚子隨之變得圓滾滾的……
再過幾個月之後……孩子就會長出手腳,會在羊水裏麵翻滾動作……
到時候……從肚皮上就能看到他們的小手……
還有……孩子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她曾經全都感受到過……
那麽一個鮮活的小生命。
也曾在她的肚子裏,一點一點的安然長大。
可是.——
沒有了……
都沒有了 ……
蘇嬌嬌甚至沒有見到孩子一麵。
那個孩子就那樣沒有了。
曾經的記憶,在蘇嬌嬌的腦海裏,翻江倒海。
帶著無比的疼痛和心酸。
那雙漂亮的大鳳眼,不知不覺之間,慢慢的紅了眼眶。
蘇嬌嬌雖然沒有浸出淚水,但是她的鼻頭已經開始發紅。
一抹淡淡的水汽,在她的眼底積蓄。
那是無比悲傷的淚水。
“安樂,我感受到了……我感受到孩子的存在了……我甚至聽到了他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他在我的身體裏長得那麽健康……我明明是聽到過的呀……”
蘇嬌嬌帶著哽咽的聲音出聲道。
說著說著。
她不僅眼睛變紅了,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了。
連她說的話,都變得相當的古怪。
喬安樂肚子裏的孩子,如今才那麽一點點大,怎麽可能在現在就有心跳聲。
可是,蘇嬌嬌卻說的那麽的堅定。
喬安樂在最初聽到的時候,也是皺眉,深思不解。
一時間根本無法理解,蘇嬌嬌說的句話。
但是……
一句一句……
慢慢解讀……
再加上,蘇嬌嬌是重生而來的經曆……
喬安樂很快的想到了一個可能。
她低聲問道。
“嬌嬌,你之前……就是你上輩子 ……是不是曾經有一個孩子?”
蘇嬌嬌眼神一顫,晶瑩剔透的淚水再一次的落下。
“是的!我有一個孩子。他在我肚子裏的時候都已經七個月了……整整七個月了……隻要在一段時間,他就能健健康康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可是……他沒了……他沒了……”
蘇嬌嬌說著說著。
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再也忍不住,一滴一滴的拚命往下落。
淚水弄濕了蘇嬌嬌的臉龐,甚至也弄濕了她的衣服。
她正在不安的顫抖著。
渾身上下最後的力量,都不是來自她的心底,而是來自喬安樂,緊緊握著他的雙手。
喬安樂不敢再更詳細的細節。
懷孕七個月,可最終還是失去了孩子,甚至連孩子的一麵都沒見到……
蘇嬌嬌的經曆,無疑比宋鈴鐺……都更加的淒慘悲傷。
七個月的時間裏,孩子跟母親可是真正的血脈相連。
驟然失去。
哪怕這一輩子都無法撫平這樣的傷痛。
所以……
此刻的蘇嬌嬌,在提到那一個失去的孩子之時,依舊哭泣到無法自抑。
喬安樂立馬雙手緊緊的抱住蘇嬌嬌。
安慰著正在輕輕顫抖的脆弱女人。
手心不斷的輕拍著。
在這個時候,再多的話語全都是徒勞。
她隻能用身體的關心,一點撫慰著蘇嬌嬌內心的傷痕。
等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也等著眼淚終會有乾涸的那一天。
蘇嬌嬌自從重生回來之後,因為沒有人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就連她自己也努力將這這件事,當做是從未發生過的。
畢竟那是一個未來的孩子。
現在還沒有在他的肚子裏。
上天既然給了她重生的機會,那麽她一定要再一次的擁有這個孩子。
而且這一回。
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的孩子。
一定會讓這個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生下來。
是因此。
喬安樂幾乎已經開始淡忘上輩子的悲傷。
但是今天……
看到喬安樂懷孕的事實,又親手撫摸到了她肚子裏的孩子,那種熟悉的感覺,重新又浮現了出來。
將蘇嬌嬌狠狠地拽進了,失去孩子的悲傷心情裏。
她才會造成情緒失控的情況。
蘇嬌嬌靠在喬安樂的肩膀上,嗚咽哭泣了良久良久。
那淚水,連喬安樂的衣服,都快被打濕了。
幸好……
蘇嬌嬌在這樣的情緒裏很久,當眼淚流淌著帶走悲傷之後,她儘可能的、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可能在之前的無數個深夜裏。
蘇嬌嬌也是這樣的,流著眼淚,然後又慢慢的恢複成平靜的模樣。
現如今。
她的身邊還多了一個會安慰她的喬安樂。
這情況已經好多了。
蘇嬌嬌在進來之後,用袖子擦了擦眼淚。
她紅著眼睛,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安樂,對不起,嚇到了你了吧?”
“沒事的。隻要你沒事就好。”
喬安樂輕輕的搖了搖頭。
說實話,她連宋鈴鐺那般恐怖又戲謔的事情,都親身經曆過了。
相比較而言。
蘇嬌嬌的事情,是正常了很多。
隻不過……
喬安樂在想了想之後,還是有一個問題,不得不開口問道。
“嬌嬌,你願意跟我講講,關於那個孩子的事情嗎?”
更準確的來說。
喬安樂是想知道那個孩子是為什麽而沒有的。
隨著先前的一番哭泣,蘇嬌嬌已經徹底的對喬安樂打開了心扉。
已經沒有什麽是不能說的了。
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開口說道。
“沒有什麽不能說的,就是因為霍厲成。是霍厲成他不要孩子的。”
也因此。
蘇嬌嬌才會失去他肚子裏的那個孩子。
才會對那個男人,打從心底裏的敬而遠之。
不是為了挽回那個孩子,她這輩子絕對不可能再嫁給霍南成一次。
喬安樂在聽到這個回答之後。
卻顯得十分的驚訝。
雖然她跟霍厲成短短的一麵之緣,但是那個男人無論從長相,還是從氣場而言。
渾身上下磊落踏實。
跟呂建民那種消小之輩,完全不是同一個類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