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過癮(2 / 2)

1980巴山獵耕記 指尖靈 1963 字 5小時前






“豬王”措不及防地一下子跪倒,起身後,掉頭就往對麵山坡狂衝。

隻是前腿受傷了,儘管蠻力依舊,爬坡上坎可不容易,衝上去幾步,又滑了下來,一雙後腿拚命地蹬,愣是爬不上去,隻能回到山溝,往前衝。

而其餘野豬,也是被這槍聲一驚,一些順著山溝往裏跑,一些掉頭折返,還有些也往對麵山坡跑。

就在陳安槍響過後,爛泥塘裏也砰砰砰傳來幾聲火槍的聲音,還有幾聲更猛烈的爆炸。

相比起吼叫,槍聲對野豬的威懾力更強。

昨天晚上回去,李豆花還特意用自己存留著得黑火藥和洋硝、雄黃,混合一些碎石子,專門包了幾個炸子,這是超大號的摔炮,不求傷到野豬,隻求弄出更大的動靜。

因為他很清楚,陳安在山溝裏開槍,槍聲勢必會驚得一些野豬折返出來,那個時候,單靠人的吼叫,對野豬的威懾力不大,還有可能引來野豬的攻擊。

隻有更大更猛烈的響動,才能再次將它們嚇得折返山溝。

爆炸聲一響,在爛泥塘裏等候的一眾人紛紛躥了出來,一邊大吼大叫,一邊用木棍拍打著身邊的灌木枝葉,儘可能地將響動弄得更大些,眼看攔不住,就扔出一個炸子,炸上一下。

果然將那些往外跑的野豬又給嚇得折返回來。

除了有那麽四五隻從間隙裏跑掉外,其它的,都被攔進山溝。

而那些跑向兩側山坡的野豬,很快迎來藏在樹上守著的獵手的大聲吼叫,還有猛搖樹木,弄得枝葉嘩啦響,有的心裏有把握,更是直接抬槍就衝著衝到近前的野豬來上一槍。

如此大的聲勢,自然將跑到山坡上的那些母野豬、黃毛又給嚇回溝裏,再被後邊的人轟攆,一個個石頭拋砸進來,驅趕著朝山溝裏狂衝。

一時間,吼叫聲震天,山鳴穀應,聲勢浩大得仿佛能驚動天地。

這些沒少到地裏禍禍莊稼的野豬,即使在這段日子裏,聽慣了槍聲、鞭炮聲、吼叫聲,此時也知道害怕,無不驚慌失措地四處亂竄。

可衝到山坡上,麵對的是突然爆發的吼叫、槍響和枝葉猛烈的搖晃和槍響,不得不退回來。

它們很快發現,隻有正前方的山溝安靜,漸漸地,形成一股洪流,吭哧吭哧地往前麵跑,相互衝撞、擠壓、踩踏,慘叫聲此起彼伏。

就像是電影院突然失火,所有人不要命地往門外跑一樣。

最先遭罪的,自然是那些尚未成年的黃毛,就連成年的野豬,也不時有被撞翻或是滑倒後,被隨後狂衝而來的野豬踩踏得站不起來的。

事實上,有一點是錯誤的,都說野豬蹭鬆樹,身上裹滿鬆油,又在地上打滾,沾染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形成了厚厚的甲,刀槍不入,這說法其實是將野豬神話了。

陳安打了那麽多野豬,他很清楚,野豬皮糙肉厚,皮毛間是沾染了不少東西。

但那樣的剮蹭、打滾,就能擁有那麽強的防護,又怎會輕易淪為豹子、黑娃子之類的大餐。

其實,純粹是因為山野林密,蚊蟲眾多,野豬血旺而皮毛稀疏,是吸血蟲子喜歡的目標。

為了抵抗夏季的炎熱,野豬喜歡泡在水塘中,並在稀泥巴中打滾。出水之後,一層稀泥裹滿野豬全身,十分涼爽。

稀泥巴乾燥後變成了一層泥巴殼,封鎖了野豬的氣味。即便是成群的蚊虻落到野豬身上,可是無論如何也叮不透泥巴殼。

從此,野豬知道了泥巴殼既能防曬,又能防止蚊虻叮咬,於是,野豬一代代都有了用泥巴掛甲的習慣。

蹭癢癢很舒服,無論牛馬驢騾都喜歡。

家養的家豬放出去也喜歡打滾,水牛更是擅長,但那些東西,又豈會一直貼在野豬身上不掉落,何況,它們一樣隨著季節的更替換毛,即使有甲,也會很快開裂剝落或是和在平日的活動中剮蹭掉落。

它們可僅僅在鬆樹上剮蹭,別的樹或是山石,也是經常蹭癢的地方,那些留下的痕跡也為獵人在找尋它們的時候提供很好的指引。

要說真正會掛甲的,其實主要還是公豬,而且是那種在外遊蕩的獨豬,身上沾染的雜物會比較多一些,主要是它們本就更為腥臊,吸引更多的蚊蟲、蒼蠅而已。

有一定防護作用,卻沒有那麽強悍,也隻是麵對距離遠了威力大減的火槍而言。

換上陳安的雙管獵,用上獨彈,四五十米,照樣輕鬆重創,更別說五六半之類了。

現在,就連來自野豬的踩踏都扛不住,一路被踩殘落下的野豬不少。

李豆花等人,一路順著山溝進來,小點的黃毛野豬,直接上手按住,用殺豬刀放血,都不用動槍,大點的野豬,則是小心靠近,手持大棒,朝著腦袋幾棒子下去,一樣放翻。

每解決一頭,一眾人臉上,就多一分欣喜。

而在山溝兩側的人,則是在野豬群衝過去後,從樹上下來,一路順著山坡的林木間,繼續往裏,加入追攆行列助陣,直到那些野豬被趕入那段滿是陷阱的狹窄溝道。

一幫子人也匯集到了一起,聽著山溝裏麵不斷傳來的嘶鳴聲,一個個直呼過癮。

這樣的場麵,這樣的氛圍和氣勢,眾人都清楚,怕是這輩子,有且僅有一次,以後茶餘飯後擺龍門陣、衝殼子,都是可以拿出來顯擺的經曆。

能參與這等熱鬨的狩獵,誰的心裏都是滿滿的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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