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怎麼才來！快進去！再慢一分鐘就要取消考試資格了！”

……

從早到晚，眾學子在紅旗下，在偉人語錄的紅磚教室內，執筆做題。

晚上七點，鈴聲響起。

高考結束，合筆交卷。

許向棠緊繃的弦終於鬆懈下來，滿身的泥水已經乾在身上，臉上的泥汙遮去不正常的紅暈，耳邊是嘈雜的嗡鳴。

她強撐著走出考場，卻在大門前兩眼一黑，栽倒在地。

意識朦朧中。

她隱約聽到了肖爺爺的怒罵。

“我不是讓你把人送到考場嗎？你就是這麼送的？要是向棠向棠出點什麼事，將來九泉之下，我怎麼跟老戰友交代？”

“肖沐琛！彆忘了這是你親自去烈士陵園接回來的小姑娘，是你發誓要一輩子對她好的！”

許向棠掙紮著想要睜眼，眼皮卻越來越沉。

漸漸地，就連肖沐琛的辯解都聽不清了。

再醒來。

房間裡隻剩肖沐琛。

見她醒來，他忙起身摸向她的額頭，低聲問：“你醒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餓不餓，要不要喝水？”

一連串的詢問叫許向棠有些恍惚。

她直愣愣盯著肖沐琛，眼前的男人好像又變成了從前那個一心疼她，允許她越輩分喊他哥哥的肖營長。

四目相對的下一秒，肖沐琛眼裡的擔憂忽地散去，他收回手坐回原地，恢複了疏離。

“你彆想太多，是爸勒令我照顧你。”

許向棠回過神還是笑了笑：“嗯，我知道，辛苦小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