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的小叔。
她怎麼能喜歡上她?
這太荒唐了。
可就在剛剛,就在他眼睜睜看著許向棠,從他麵前離開的那一刻,他忽然察覺到了自己內心的恐慌來自何處。
那是害怕失去,害怕失去許向棠的驚慌。
不隻是偶爾調皮地叫他“哥哥”,追在他身後喊“小叔”的小女孩兒。
更是那個,勇敢地願意將自己心意和盤托出的17歲少女。
可現在,他似乎已經失去她了。
那些被他可以忽視的細節浮現腦海。
原以為距離可以讓她認清自己的心意,明白仰慕與愛情不同。
到頭來,深陷其中的,卻是他自己。
正如許向棠所說,躲著的人一直是他,對她視而不見不聞不問的也是他。
怎麼她真的走了,不再糾纏,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
答案呼之欲出,他卻不願麵對。
不願麵對那個,聽到許向棠說喜歡時,悸動的自己。
許久。
肖沐琛停下腳步,望著漆黑的夜空苦笑出聲。
……
另一邊,女生702宿舍。
燈已經熄了。
屋子裡隻有極輕極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四個人都沒睡,也都默契地沒有出聲。
許向棠卷著被子,一言未發。
今天去見肖沐琛,也隻是為了彌補沒有告彆的遺憾,無論如何,肖家對她有恩,要是肖沐琛不來,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去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