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十年,他也寫過無數封這樣的信,做自己曾經嗤之以鼻的事情。
卻一封都沒有寄出。
遺憾嗎?
遺憾的。
他們明明遇見得那麼早。
他們明明有那麼多的時間,那麼多的機會,所有的一切隻要他願意,都會為他們的感情讓路。
可他卻膽小地退後了。
這一退,就讓自己再沒了回頭路。
……
處理完穆老的身後事。
許向棠就要回實驗基地了。
穆老一生有兩個願望,一個是研究出我國自己的防空導彈,另一個是落葉歸根。
他一生致力於國防研究,40多年,孤身一人在沙漠腹地苦苦鑽研,可世人卻嫌少知道他的名字。
他沒有家人,少有朋友,就連葬禮都格外安靜肅穆。
軍區領導和國家領導人的車來了一輛又一輛,大家似乎都對他很熟悉,但又很陌生。
許向棠作為他的學生,也作為這個世界上還活著的,對他了解最多的人,主持了他的葬禮。
待所有人都散去,她獨自站在墓前。
看著墓碑上那張蒼老、布滿皺紋又笑容和藹的臉。
她彎腰在碑前放下一束花。
眼中淚光閃爍,語氣卻故作輕巧。
她說:“老師,您先休息一段時間吧,等您再睜眼,看到的一定是屹立於世界之巔,更加強盛的祖國。”
“屆時,或許我們還會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