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順路帶蟹鉗回家(1 / 2)







隨著元老院月的結束和寧靜之月的到來,歡欣和放鬆的情緒還是彌漫在空氣中,商販則陸陸續續都出攤了。

“綠鉗蟹,隻隻肥壯,個個有肉!”

一起彌漫在空氣中的還有綠鉗蟹的香味,還有微酸的水果芬芳,肯定是為了去腥而加了檸檬汁。

馬洛斯已經好久沒吃綠鉗蟹了,那微甜鮮美的味道都有點模糊了。

其他好吃的也是如此。

“無花果,無花果,一個誇特一個。”

“烤鷓鴣,三個阿斯一隻,三個阿斯就能吃肉。”

“老帕羅家的蘑菇餅,能給孩子吃的蘑菇餅,全是二樓菇,用我爺爺的名號保證一點一樓菇都不摻,安全無害,兩磅隻要一個阿斯大銅幣。”

四個誇特小銅幣等於一個阿斯大銅幣,四個阿斯大銅幣等於一個塞斯特斯小銀幣,然後第納爾大銀幣、蘇勒德斯小金幣也都是四進製的。

羅馬共和國的元老院在固定貨幣進製的時候很自然的就如此安排,據說有些野蠻部落的貴族和祭祀喜歡把貨幣進製搞成不同層級的,比如一層是十二進一,一層又是二十進一,以此來增加部民換算的難度,進而獲得牟利的機會。

馬洛斯不大努力地給人搬貨一天能夠賺一個塞斯特斯小銀幣,如果隻吃蘑菇餅,可以吃八磅,這是非常足夠的了。

隻吃蘑菇餅當然乏味,一碗稍微有些鹽的濃菜湯也是一個阿斯銅幣,三磅麵包加一碗濃菜湯,哪怕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也稱得上飽足。

真正的麻煩是房租,雖然馬洛斯和紮特已經住到了受“風”影響最大的五樓,他們依然要每天付出一個阿斯又兩個誇特的房租。

自從父親在他九歲的時候出門去打獵再也沒有回來,馬洛斯就一直和紮特叔叔同住,在馬洛斯十四歲之前,都是紮特叔叔獨自負擔房租。

紮特年輕的時候曾經是3級戰士,收入不錯,但是他在酒和女人上不夠克製。

後來身體漸漸衰退,現在也和馬洛斯一樣隻是1級戰士,這是成年男子能夠正常生活的最低實力。

而且又要給他女兒付學費,所以一直也沒有買下自己的房子。

住到周圍小鎮的話,房租會比城裏便宜不少,但工作的機會又無法保證。

馬洛斯曾經考慮過依靠自己的計數法去某個商會裏找個更多薪水的工作,但是這顯然要有被認為是邪魔信徒的危險。

他從腰帶上學來的計數法比馬洛斯日常見到的計數法先進太多了,羅馬共和國日常的計數法是左右手各有九十九種手勢來表達1到9999的數字。

哪怕是很多牧師老爺都沒法搞清楚全部的手勢,馬洛斯一個鄉下搬運工怎麽解釋自己從哪裏得到的這些神秘而危險的符號?

相比自己去打水,表露出知識更危險,甚至會讓家人也受到牽連。

所以馬洛斯最終還是決定自己獨自去打水,雖然紮格叔叔並沒有讓他獨自承受就是了。

“嘿,馬洛斯...我想去...”

走過集液房的時候紮格想要放鬆一下,這一路奔波,他的膀胱感到壓力了。

但馬洛斯很急,紮格隻好跟了上去。

他們快步走進了一個有弧形拱門的建築前,建築有兩扇大門,門前地麵上都鋪著馬賽克瓷磚,每塊瓷磚的大小都和指甲蓋差不多,一起拚成了一個頗為巨大的拚圖,拚圖的圖案一邊是一個健壯男性,一個是一個美麗女子。

根據地上的圖案,男女客人分別走進對應的更衣室。

這是一個人頭攢動的公共浴室,入場費隻要一個誇特小銅幣,這是羅馬共和國人民人人都能負擔的享受。

男客人大部分依然是穿和馬洛斯和紮特一樣的亞麻衫,但也有幾個男人穿了羊毛袍子,這種羊毛袍子沒有太多的裝飾,看上去就是一整塊羊毛。

不過馬洛斯知道這看上去普通的袍子是一塊長達三米半甚至是五米的半圓形織物,重量很是不輕,為了能依附在人體上,穿起來非常複雜,一個人不僅自己穿不上,哪怕有妻子的幫助也很困難,必須再有至少一個人幫忙才行。

浴室這裏隻有零星的人穿,而剛剛走過中心廣場的時候,進出議事廳的人就大部分是穿這個袍子的了。

“沒有了奴隸,還有人穿這種袍子,真是不嫌麻煩。”紮特一邊說,一邊緊了緊身上的亞麻衫,“這東西我穿著一點也不舒服。”

馬洛斯沒有回頭和叔叔說話,但是他知道叔叔是懷念他是3級戰士,穿著托加長袍進出議事廳的日子。

羅德半島是羅馬共和國一個非常富饒的省份,東、南、西三麵環著灰海,北麵對著恐怖草原,但是因為草原和半島之間是一條狹小而易於防禦的地峽,所以草原上十幾萬帳的遊牧民部落也沒有打進來的本事,隻能用牛羊來交易羅馬共和國的各種手工業品。

每年能提供共和國五分之一的賦稅,所以哪怕是綠蟹城這樣的小地方,也有幾個人能夠負擔得起這種昂貴的衣物。

但是共和國在二十年前已經廢除了任何形式的奴隸製度,所以穿這種衣服需要的人力反而比這衣服本身更加難以獲得。

紮特繼續說了下去:“馬洛斯你是要把淨水賣給納爾西家嗎?他又不是我們本地人,為什麽不賣給我的戰友開的浴室呢?他們不會讓你吃虧的。”

經濟不錯的綠蟹城裏浴室不少,中心廣場這裏就有不止一家。

“這家老板幫了我。”馬洛斯想要解釋原因。

“馬洛斯,這邊。”一聲很不標準的羅馬語響了起來。

看到馬洛斯過來,一個皮膚發黑,身材瘦小,和大部分居民長得都不大像的人就遠遠地對他揮手,他身上也穿著一身特別難穿的羊毛袍子,不過這袍子上有好些發黑和發黴的痕跡。

“納爾西老板。”馬洛斯和紮特各提著一個水桶走了過去。

“這就是?”看到伍德手上提著兩個沉甸甸的水桶,這個納爾西老板興奮地搓了搓手。

“是的,納爾西老板,和說好的一樣,滿滿的兩桶,都是2級淨水。”馬洛斯早在行動前就找好了自己戰利品的買家,“一個蘇勒德斯金幣又六個塞斯特斯小銀幣。”

馬洛斯沒要第納爾大銀幣,那個用起來不如塞斯特斯小銀幣方便。

“什麽?這裏至少有二十升2級淨水,少於兩個蘇勒德斯你就是在搶劫!”紮特喊了起來,“馬洛斯你別被他欺負了,一升淨水從寧靜牧師那裏買都要一個塞斯特斯,這還是限量供應的,二十升水至少要兩個塞斯特斯,我們可以賣給其他人,想要淨水的大戶人家可多了,城裏也不止這一家公共浴室。”

去公共浴室洗個澡是羅馬共和國人民最喜聞樂見的社交活動,綠蟹城雖然不大,但也有好幾家。

“納爾西老板幫助了我。”馬洛斯說著把手中的水晶提燈遞給了納爾西。

紮特這才想起來這個水晶提燈可不便宜,兩個蘇勒德斯金幣都不一定能買到,他們叔侄可沒有這麽貴重的財產。

“我當時說過是借給你的。”納爾西揮揮手,繼續用非常不標準的羅馬語說道,“兩個蘇勒德斯金幣是合理的要價,不過你要金幣?要那金燦燦的小美人?”

“是的,金幣,我喜歡金幣,我當時也說過,你願意在事後收租金就已經是對我的幫助了,我如果死在風裏,你要找回這燈可不容易,合理的風險必須有合理的回報。”馬洛斯的態度非常堅決。

紮特明白了馬洛斯給出低價的原因後就沒有再說話,隻是臉上的痛心和驕傲兩種感情不斷交錯。

“好,敢承認喜歡金色的小美人,又知道怎麽贏得小美人芳心的小夥子是最可愛的,你跟我來。”納爾西老板帶著馬洛斯和紮特進到了浴室後麵的鍋爐房,兩人高的爐子裏正在燒著浴室所用的熱水,旁邊有兩個加木塊的鍋爐工,他們都是2級戰士,沒有實力的人在熱氣邊是站不住的,納爾西沒有讓兩個鍋爐工動手,而是親自把這一桶2級淨水朝著鍋爐裏倒。

淨水進入鍋爐之前,兩個鍋爐工和馬洛斯叔侄都拿起了武器。

“好,好,確實是2級淨水。”然後他很是滿意地對馬洛斯說道,“小夥子,你願不願意來我這裏乾活,我可以每天給你一個塞斯特斯又一個阿斯,月底結算工資,絕不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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