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特和賽萊拉幾乎同步發出了不可思議的喊聲。
“馬洛斯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哥哥你是真的不聰明!”
然後賽萊拉就瞪著馬洛斯,任由自己的父親發揮了。
“馬洛斯,這是去北門外,不是守北門,那津貼是津貼嗎?那是買命錢!”紮特氣哼哼地說道,“我可不許你再說這種話!守北門也就罷了,動員去守黃鍾城也沒問題,但你絕對不可以出北門,那事情乾不得!”
他喊得如此激烈,以至於引起了寧靜之主的懲戒,身體裏流出了好多水藍色的液體。
“噓噓噓。”
這一幕讓馬洛斯和塔妮斯都被鎮住了。
叔叔,你和我爸爸為什麽會一起完成了最低年限後,還繼續服役?
羅馬共和國的公民在服役四年後就能保留公民權,並保證後代的公民權,紮特和馬洛斯的父親一起額外服役好些年,才有分宅基地或者子女受教育的權益。
這個問題馬洛斯不敢問了,連忙說道:“不會,不會,我去北門外乾嘛。”
“你答應我!”
“我答應你。”
“你發誓!”
“唉呀,你知道的,我就連在綠蟹鎮裏服役也就是不怎麽偷懶而已。”馬洛斯這話終於讓紮特總算是放鬆了下來。
他們說著話已經來到了廣場上。
“紮爾蘇的雜貨鋪倒閉了?”賽萊拉忽然說道,“就是做上好陶器的那家?”
“好像是。”紮特看了看廣場邊緣一處已經好久沒人的房屋,“隔壁大角鎮的淨土坑去年被汙染了,買不到淨土,陶器店就開不下去了。”
“那邊過去是不是洛加爾開的酒館?”賽萊拉繼續問道。
“是啊,這是老菲利克斯的鋪子,這家夥非要年年漲房租,把洛加爾給趕走了,唉,全鎮最便宜的葡萄酒沒了。”紮特對酒館的興亡就更了解了。
這確實是沒錯的,馬洛斯也能感受到最近幾年綠蟹鎮的衰退。
綠蟹鎮上本來有好幾家陶土作坊和鐵匠鋪,如今就隻剩下一兩家還在經營,雜貨鋪裏的商品似乎也變少了,但是馬洛斯和紮特哪怕是好年份裏也不怎麽會去雜貨鋪或者酒館花錢,所以感觸不深。
而好久沒回綠蟹鎮的賽萊拉就能很清晰地看出興衰了。
“陶器貴了真是麻煩,我和馬洛斯已經好久沒換水壺了,這可不好。”紮特說道。
當然陶器價格變貴真是讓所有人都特別頭疼的一件事,相比不易碎的木桶來說,陶器是一種消耗品,也因此可以避免汙染的積累。
“我從教會的數據看到,整個羅德半島的鎮子都在衰退,天氣變冷,納稅的居民越來越少。”賽萊拉的話讓紮特和馬洛斯都陷入了沉默。
他們來到淨水池邊的時候,都有些頹唐。
周圍聚集的買水而不可得的鎮民讓紮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當然他不會跳出來接鍋就是了。
而馬洛斯和賽萊拉則準備把求知法師好好地罵一通。
不過鎮民們的情緒普遍很好,幾乎可以說是歡欣雀躍了。
好些女士還和賽萊拉熱情擁抱,一邊豎起雙手食指指天,一邊讚美純紫女神。
人群中的艾爾蘭牧師告訴了他們原因,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馬洛斯、紮特,這位是賽萊拉吧,你的同學塔妮斯真是一個虔誠強大的女牧師,她把自己哥哥的骨灰撒到了鎮邊的時候,發現那裏的土地非常潔淨,可以挖一個淨土坑。”
隻是他說話的表情很是嚴肅,並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紮特和賽萊拉以為他是有些嫉妒純紫教會了。
“讚美純紫女神,你是至高的信仰。”賽萊拉也雙手食指指天,開心到了極點。
但是馬洛斯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不安,就像艾爾蘭從他眼中看到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