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1 / 2)







靠近圍牆的樓底下,到處都是各種各樣顏色的蘑菇。

其中以濁白色為最多,躲藏在其中的濁白老鼠有很強的隱蔽性,從它們膘肥體壯的樣子看,戰鬥力也得到了增強,不是一般的老鼠可比。

其中可能有幾隻比較大的算得上是1級戰士了。

賽萊拉知道這說明了濁白之季已經持續了太久,這些個邪魔的信徒已經得到了不少強化。

每一個季度持續太久都會讓邪魔在大地上的信徒更強,賽萊拉在回到綠蟹鎮之前,其實最擔心的是鎮上的濁白信徒對城鎮的安全造成很大影響。

黃鍾城的海上和陸上交通線,都被濁白信徒騷擾得極為嚴重,他們能夠借助風,這對於海盜來說確實是很突出的能力。

而這些老鼠的情況看上去威脅更大,賽萊拉腦補了這些家夥和外麵的強盜裏應外合,見人就殺,見房就拆,還把鎮公所的聖火都給滅了。

沒有了維持鎮中溫度高於周圍荒野的聖火,綠蟹鎮的末日就到了,就算還有一些居民,人口也會大大衰退,就像周圍普通的村子一樣。

“這個好辦。”

“你們這個鎮裏到處是蘑菇,養了好幾個可以當做祭品目標,可惜求知法師的部下中幾乎沒有容納風的戰士,它們能夠直接控製我們...”

“不過我知道這個鎮裏肯定有一個尊主的一個牧師,他手下還有不止一個中階法師和戰士,其中比較弱的一個就容納了風,不過即使你給我再多好處...我也...”

然而就在這一群濁白老鼠的包圍中,馬洛斯和名為萊斯特斯的大騾子取得了一些共識。

不過這頭對自己的媽媽很滿意,但對父親卻不肯提及的大騾子看似並不是良好的合作者啊?

聽到它很為難的樣子,賽萊拉心裏就是一個咯噔。

她聽老師們說過,異教徒是非常危險和可怕的敵人,某些甚至比主任和院長更加可怕,一個不小心,靈魂就會被他們腐蝕。

而去和壓縮與絕望之魔做對也不符合馬洛斯和賽萊拉的意圖啊,他們現在正是要積蓄實力,然後悄悄地挖塔妮斯的牆角才對。

她想要用眼神提醒馬洛斯,卻發現馬洛斯已經滿臉嚴肅地回答了。

“這種壓縮與絕望之魔的信徒也能容納風嗎?還有不止一個中階在我們鎮裏??不過他們似乎並沒有進一步找我們的麻煩,而是在和求知法師作對,我們也許應該暫時放過他們,等以後再對付這個敵人。”馬洛斯的應對也很小心,他首先假裝沒聽出這大騾子要好處的意思,而且他很清楚地記著現在自己的人設是一個永恒奔騰的虔誠信徒啊,所以他把兩頭話都給說了,“當然我們應該為塔爾這樣的虔誠教友報仇,他是死在壓縮與絕望之魔手裏的,隻是時機也許不太對。”

聽到馬洛斯不稱呼壓縮與絕望之魔為尊主,大騾子的耳朵都垂下來了,不過它終究是沒有嗬斥馬洛斯。

‘這個人類呼出的氣體真是好聞,雖然等級不如我,但好像真的比我更接近神明啊。得到了永恒奔騰陛下的一點恩賜,正在興頭上,自以為真的得到永恒奔騰陛下的在意了,嗬嗬。’塞斯特斯在心裏冷笑,‘就讓他和壓縮與絕望之魔的部下們去作對好了,吃點苦頭就好了,反正信仰永恒奔騰陛下的時間久了,人類的腦子就會壞掉。’

雖然它和馬洛斯算是有戰友之情,但是它並沒有提醒馬洛斯永恒奔騰對於人類信徒並不友好的事情。

“我才不要和尊主的牧師作對,那種灰使,一個人就能對付兩個我!你是不知道他最近把我們給錘得有多慘,就連那誰...都不敢...”大騾子才不要和這種東西剛正麵呢,它連連甩動著腦袋,它的鬃毛在風中擺動,這顏色其實也是濁白,但隨風而動仿佛和白銀差不多,頗為美麗,也不知道是不是從他媽那裏繼承來的,“我是說我們一定得采用靈活的戰術,先避開這種敵人,不僅不能找他們,而且在行動的時候,要注意千萬不要惹到他們的頭上。”

雖然長得如此美麗,但是它說的話讓賽萊拉頗為看不上眼,這實在是太辜負那一頭美麗的鬃毛了。

賽萊拉覺得這一頭銀發如果混合在自己全黑的頭上會更好。

“當然,塞斯特斯先生你能這麽想就太好了,我也覺得我們暫時應該避開和這些敵人直接衝突,我們必須靈活地和敵人鬥爭,等到積蓄了足夠力量再給予這些敵人決定性地打擊。”馬洛斯沒想到這大騾子居然被塔妮斯一夥嚇破了膽的樣子,他稍微露出了一個齜牙的表情,不過他很快就控製了自己,“為了永恒奔騰陛下的長遠利益,我們應該對付其他目標?”

“城裏過去一陣還有幾隻信仰杏黃之主的嗜貓鼠,它們體內有風,那東西說是能殺貓,其實還不是吃濁白老鼠最多,他們的實力有限,正是合適的目標,不過這種老鼠最近被尊主殺了好幾個,要是我們去搜索他們的話,很可能會惹怒了這些敵人啊。”大騾子真是慫得丟儘了它媽媽駿馬女士的臉。

馬洛斯並不知道杏黃之主是個什麽神明,他也沒有經曆過杏黃之季。

“杏黃之主不是邪魔,依然是神明,信仰祂的隻是需要幫助的異端。”賽萊拉解釋了一句,“我們應該優先對付邪魔,信仰邪魔的是要予以消滅的異教徒。”

“我們應該優先活下去。”塞斯特斯很是惱怒地說道,“而且我們信仰的永恒奔騰,在你們純紫教會看來不也是邪魔嗎?!馬洛斯,你的這個妹妹完全不是我們的朋友,你得注意不要被她埋進淨土坑了!我已經救了你一次,你報恩之前可不要死了,我絕不會幫她提升實力!你們滾蛋吧!”

賽萊拉有些急躁了,她對大騾子說:“塞斯特斯先生,你誤會了,雖然都是邪魔,但邪魔和邪魔也是不一樣的,純紫女神對於永恒奔騰陛下也不是非常在意的,祂認為這個壓縮與絕望之魔是重大威脅,而濁白信徒是不值一提的威脅...所有邪魔中你們的威脅是最小的,比有些異端神明的威脅還小呢。”

眼看著大騾子要發起衝鋒,馬洛斯連忙把妹妹拉到身後,重新控製了談話:“我們不能任由壓縮和絕望之魔的信徒隨意擴大勢力,到時候鎮長和長老們都會非常非常重視那個塔妮斯的意見,她很可能會把這個城鎮徹底封鎖,把鎮裏徹底清掃一遍,到時候你說不定就要淪為他們的坐騎了。”

“唉,他們要是保證不把我獻祭給尊主,讓我當坐騎的話...”大騾子的鬃毛一甩,更加叫人喪氣了。

“塞斯特斯先生,自由是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你這樣會讓永恒奔騰陛下非常失望的,之前你就不該隨隨便便落入求知法師的手中!”馬洛斯已經意識到自己該怎麽和這頭大騾子交涉了。他在聯邦提供的文件裏,見過好幾個這種欺軟怕硬的家夥啊,他不再懇求,而是非常嚴厲地訓斥道,“祂給了你令人羨慕的強健身體,流線身材和最為協調的四肢,你應該把自己的自由視為祂的榮譽,為此搏鬥,為此奮戰,生命誠可貴,金幣不能少,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馬洛斯突然想到了一位聯邦大詩人的詩詞,當然不是記得非常清楚,有一部分的記憶有點模糊不清了。

他一邊喊,一邊逼近到大騾子的腦門上,還奮力揮動了一下手中的盾牌,帶起了一陣微風,這濁白色風的把賽萊拉額頭上的頭發都給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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