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被打倒之後,最後一個濁白戰士立刻轉身就跑。
賽萊拉非常想要乾掉這個敵人,她的腦子沒有很清醒,但是有一個感覺就是她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乾掉了波羅夫人。
雖然她其實都沒有辦法完全確定那個牧師是不是波羅夫人。
隻是賽萊拉在濁白之季根本不可能追上濁白戰士,因為沒有照明,她最後一次射出去的石丸也差了好遠,連擦過都談不上。
但是這最後的濁白信徒並沒有能夠逃出升天,大騾子迅猛地衝了過去,一蹄解決了這個教友,還很是討好地把他的屍體也拖了回來。
“賽萊拉閣下,多一點祭品也是好的。”
賽萊拉對他點點頭,然後走到了馬洛斯身邊。
濁白信徒的機動性都比較強,能打能逃,往往會造成戰場範圍很大,也幾乎不可能全殲。
但是因為有善於奔跑的大騾子先生存在,所有的濁白信徒都被消滅了,戰場的範圍也沒有擴展得很大。
所以賽萊拉很快就走到了馬洛斯的身邊,她真希望這十幾步路能夠長一點才好。
但是躲避在這個世界並不是一個選擇。
“你確定是她嗎?”馬洛斯還是有點不確定,因為眼前女人的容貌已經很難看出人類的樣子,臉上到處是在濁白之季中被銳風吹過的痕跡,傷疤斑駁交錯,眼睛也被吹得,人類要成為濁白牧師難免要經曆如此折磨,“請你一定要確定,這涉及我們能不能信任波羅隊長。他控製著城裏三分之一武力,曾經是首席百夫長,就連叔叔內心都是服氣他的,如果真要來硬的,他的勢力其實比鎮長還要...”
馬洛斯說到這裏抬起頭,發現自己的問題已經有了答案。
賽萊拉淚流滿麵,無聲地哭泣。
“是她。”
賽萊拉一邊說,一邊從地上撿起了被馬洛斯擊落的卷發棒,她剛剛把卷發棒拿在了手裏,就聽到一聲慘叫。
“嗷!”
被馬洛斯按著的波羅夫人一直很安靜,但是看到了賽萊拉之後,她猛然掙紮了起來,寧靜的夜晚被徹底撕開,到處回蕩著她不甘的嘶吼。
“夫人?”
“嗷!”
賽萊拉的試探沒有得到任何積極的回應,反而激起了很大聲的吼叫。
波羅夫人的喊叫聲讓她的七竅中都流出了血液,這是寧靜之主的懲罰。
而馬洛斯和賽萊拉的臉上則劃過如刀的寒風,口鼻之中也吸入了許多晦惡之氣。
馬洛斯還好,他體內的淨風保護了他,賽萊拉就非常痛苦了,她捂住嘴,儘量減少咳嗽發出的聲音,以免同樣引來了寧靜之主的反應。
馬洛斯全力踩住這個濁白女牧師,然後對賽萊拉說道:“她認不出你了。”
她並不是認出了賽萊拉,而是作為濁白牧師對純紫牧師的恐懼,她知道自己要成為眼前純紫牧師升級的祭品了,在進行最後的反擊。
但是賽萊拉沒有立刻獻祭對方,她舉起卷發棒,輕聲說道:“我是賽萊拉啊,你還記得嗎,你教我做了最複雜的發型,還教我在沒有做好發型的時候怎麽糊弄那些女士,你說這個發型隻有你才駕馭得了,讓你看上去至多隻有三十歲。”
她一邊說,一邊微微靠近,保羅夫人暫時停止了掙紮,臉上露出了一絲猶疑。
賽萊拉精神大振。
但是就在這時,大騾子走了過來,他先是一腳下來徹底踩實了波羅夫人,讓她徹底無法行動。
大騾子開口說道:“賽萊拉小姐,你還是不要和她交流了,她成了濁白牧師就已經不是人類了,而且萬一她認出了你又怎麽樣呢,隻是徒增煩惱,要是你無法潔淨壓縮與絕望之魔搞出來的淨土坑。整個小鎮都要毀滅,馬洛斯閣下,你勸勸你妹妹吧。”
大騾子的話讓賽萊拉一下子愣住了,她想要救波羅夫人,但她也知道自己必須要升級成2級牧師。
“哥哥。”賽萊拉克製住了淚水,用儘量清晰的語調說道,“哥哥,沒有她教我的本事,我在黃鍾城一個季度都撐不住的,純紫學院裏什麽都太貴了,僅僅是四人間的房租就要一個塞斯特斯一天,還有燃料也要收費,燒不起柴,是主任的小舅子獨家壟斷的,很貴,全力打工也隻是能勉強生存,根本不可能學習到任何東西,更不要說成為牧師了,我給她寫信,她又教了我怎麽調製護發素,還有新發型,沒有她...我欠波羅夫人太多了。”
她說到後麵已經完全語無倫次,隻是又一次哭了起來。
馬洛斯和紮特都沒有去過黃鍾城,也沒有見過純紫教會的內情。
“馬洛斯閣下,人類成了濁白牧師就沒救了。”大騾子再次強調了一遍,“他們需要的淨風比我們馬和騾子多太多,很快就會失去理智。”
馬洛斯看著波羅夫人,沉默了好一會。
“我們可以去鎮外尋找其他目標作為獻給純紫女神的祭品。”再次開口的馬洛斯說出的話卻和大騾子預期得完全不一樣。
雖然眼前的目標很寶貴,但是他們一定有辦法弄到第二個容納了2級濁白之風的祭品的,實在不行,就去鎮外找找,最近一個月,哪個商隊隊長不在抱怨鎮外打劫他們的濁白信徒呢。
“在自然的風中,去對付2級濁白牧師太危險了,我會被控製的!”大騾子連忙在大聲喊道,“而且出城本身就有很大風險,我們可能還要被慘灰信徒發現!”
“如果要去外麵作戰,我會給你一份2級淨風,你也需要淨風保持神智吧?”馬洛斯的話讓大騾子又驚又喜。
“你能提供2級淨風??你怎麽提供?”它不敢置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