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策反辛乃爾特,那就可以是他父親扳倒辛乃爾特身後那位元老的重要助力。
哪怕是一個元老,如果和永恒奔騰這樣的存在勾搭,還留下了實錘,那也是一場很難收拾的災難。
隻是這個工作需要一定的耐心,而且還有關鍵的時間窗口,隻有濁白之季的時候,辛乃爾特的心智才會處於最大的壓力之中。
其他時候即使能夠破壞蟹殼的供應,或者把綠蟹鎮都給毀滅,辛乃爾特受到的打擊再大,也不可能會背叛那個元老。
對於博拜爾斯來說,那自己的努力就沒有意義,在新羅馬是不會得到父親的嘉許的。
他的母親是一個低賤的奴隸,他可沒有哥哥弟弟那樣失敗的資格,這一次的事情辦不好,他就永遠不可能得到自己應得的一切了。
而博拜爾斯來這裏已經好幾年了,終於等到了一個濁白之季。
他之所以幫助塔妮斯提升尊主之土的等級,也是要逼迫對方來決戰,但是這個季節辛乃爾特的實力同樣處於最高峰。
隻有先穩住塔妮斯,讓她以為自己也是要跑,她才會放鬆對自己的警惕。
他已經和灰使達成了一致,不會任由塔妮斯這個自私自利,臨陣脫逃的小婊砸得到一丁點好處,她會成為吸引辛乃爾特注意力的誘餌,而灰使和自己則可以找機會給辛乃爾特致命一擊。
綠蟹鎮當然會歸灰使所有,而自己會得到更好的東西,塔妮斯以為自己不是純紫牧師所以不能吞沒她的功勞,但是博拜爾斯自然可以讓父親在黃鍾城的朋友把淨土坑的功勞算到自己頭上。
這樣回新羅馬之後,他很快就能弄個省級法官或者軍團財務官當當了。
聞著已經做好的蟹鉗,博拜爾斯對自己的安排滿意極了,雖然綠蟹鎮的上千居民都要完蛋,但他可不在意。
他一口咬下彈性十足的蟹肉,心中倒是有了一絲遺憾,這螃蟹以後是吃不到了,這可是螃蟹們的損失啊,它們不能再被新羅馬的貴族少爺吃啦。
...
“我對永恒奔騰陛下很有...”
馬洛斯的價值還沒有說出來,身體就已經被辛乃爾特給提溜到了大豬的背上。
辛乃爾特不由馬洛斯拒絕,就把他推上了豬。
馬洛斯抬手想要抓韁繩,卻發現這豬上居然沒有繩索。
這讓馬洛斯心中叫苦,他的騎術和大部分城鎮居民一樣都是很一般的,隻是跟著商隊出門的時候偶爾騎過毛驢。
而他胯下這隻大豬看來比一般的馬還要強勁啊。
“辛乃爾特閣下,我是來幫你的,有人正在威脅你的綠蟹鎮...”
馬洛斯經過艾爾蘭牧師的提點,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立場,他不是來尋求幫助,而是提供幫助的。
既然這辛乃爾特是綠蟹鎮真正的最強勢力,並且控製了鎮上最重要的綠蟹產出,那麽他當然要為綠蟹鎮的興亡操心。
而馬洛斯並沒有那麽大的利益,如果他不在乎城鎮裏的居民,不在乎自己的朋友,也不在乎自己少年成長的一切記憶,那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馬洛斯確實考慮過這個選擇,他對於綠蟹鎮的感情其實並不是那麽牢固。
即使到了現在他也保留了這個選擇,隻是要說服紮特可不容易,這裏的老兵都是他的夥伴啊。
所以馬洛斯明知道辛乃爾特也是異教徒,同樣會不信任自己,會為難自己,還是來找他合作。
但是他的實力相比辛乃爾特還是太有限了,而且對方的情況其實也很糟糕,最近各種敵人的圍攻讓這個綠蟹鎮的最強勢力非常不安,他看到馬洛斯就覺得這會可能是某個敵人的誘餌。
一上來就要先確保他真的是濁白信徒。
“不要掉下來啊,不論你要說什麽,都得經得起風吹。”
辛乃爾特的拉丁語口音奇怪,這一點本身倒是不奇怪,因為他是一個被釋放的異族奴隸,經過多年的心無旁騖的服務之後才得到了自由。
馬洛斯猜測這大概就是他能控製綠蟹鎮的原因,一個元老的心腹管家確實能做到這一單。
這似乎也部分解釋了他為什麽信仰永恒奔騰,他並不是羅馬人,不信仰元老院諸神和寧靜、純紫二位神明也是很理所當然的。
“你帶他好好跑一跑。”
話音未落,馬洛斯就感到自己仿佛要被風給吹下豬背了。
這對於濁白信徒來說可是非常可怕的事情,說明濁白之主並不喜歡他。
馬洛斯拚命停止搖動,穩定住自己的身體,然而他很快發現情況和自己預期得有所不同,他的雙腳已經塞進了一雙金屬環之中。
在大豬上跑了好一會,馬洛斯才意識到這個東西可以讓自己的身體穩定在大豬上,被甩下來是不可能的。
事實上,他就算是想要下去都不可能,這金屬環把他牢牢地固定在了豬背上。
而真正的危險不是暴露自己不是濁白信徒,而是朝陽之下朝自己口中灌入的濁白之風。
這風的強度大大超過了馬洛斯的預料,他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口鼻之中灌入了許多濁白之風。
這風裏麵蘊含著歡樂!
在原野之上,自由奔跑的歡樂,馬洛斯感受到了!
在所謂的文明之中,城鎮之內,在重重圍牆的束縛之下,哪有什麽真正的生活。
馬洛斯腦海中不斷閃過自己四肢著地,如同野獸一般奔跑的畫麵。
還有他甜美的蜂蜜、蟹肉還有葡萄汁都是沒有意義的,最好吃的就是大自然中無處不在的青草和蘑菇,沒有必要想那麽多。
吃飽肚子,然後不要思考,這就是最好的生活!
馬洛斯麵對的真正的危險不是暴露,而是改造。
辛乃爾特不在意馬洛斯實際的立場。
如果不是濁白信徒,那麽跑一陣的話,他也會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