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最後的儀式(下)(1 / 2)







“灰使大人,你要晉升將軍了?你做過人,也能做將軍?”

隨著灰使的眼神投放過來,賽萊拉立刻表示了自己的驚喜和讚美,不過用詞有點不大尊重。

她說完之後就感到一陣害怕,這肯定要被好好懲罰一番了,甚至當場完蛋啊,要被和老菲利克斯一起磨碎壓進坑底?

老菲利克斯是灰使,磨碎了四肢之後,卻依然還沒有死,要被埋進淨土坑的最深處,成為尊主進一步壓製純紫女神的關鍵耗材。

“嗬嗬,尊主的手下難道就沒有做過人的將軍?”然而泣血薩滿卻沒有立刻給予可怕的懲罰,反而顯得有稍微得意,它確實是有很大機會成為將軍。

“有嗎?我從不知道啊。”賽萊拉繼續說道。

她現在雖然一大半都是慘灰信徒了,但是殘餘的部分還有一些自由,她在儘量給夥伴們一些她剛剛得到的指引。

把菲利克斯慢慢壓進坑底的過程中,賽萊拉一直在等待馬洛斯或者紮特來聯絡自己,可是他們都沒有來。

如果他們來了,那賽萊拉肯定是要把他們的行動報告給尊主的。

這是大是大非的問題,她別選擇,馬洛斯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完全沒有和她有任何聯係,純紫女神相對壓縮與絕望之魔的弱勢是顯而易見的。

但是在次要問題上,賽萊拉還是可以不接受,不順從一下的。

她的信息讓其他人在和灰使的鬥爭中會有更大的機會,當然這次是不行的,逃走之後也可以用得上信息。

“你不知道的指引和安排多了。”泣血薩滿顯然非常非常有把握的樣子,它是如此得意,以至於沒有第一時間對付賽萊拉,“能不能成為將軍,和有沒有做過人沒有關係,隻和尊主的指引和不可抗拒的安排有關係。”

話到這裏不算什麽,慘灰信徒都是這個樣子,但泣血薩滿接下來的話,激起了巨大的衝擊。

“做人是我的考驗,也是尊主的安排。”

“儘管身為低賤的人類,但我沒有放棄自己,沒有懷疑過尊主。”

“成為將軍之後,我有更多時間排除人類的乾擾,把這個世界獻給尊主,足以證明曾經為人沒有妨礙我為祂的安排效力。”

它說得如此陶醉,以至於對於馬洛斯眼中閃過更大的希望之火都沒有注意。

賽萊拉的話已經讓老可汗和施蒂利克大王子心中忐忑,而泣血薩滿的回應則是人人驚懼。

他們還是不大明白這將軍到底是什麽路數,但是他們可以意識到,在尊主的體係中,人類的地位居然這麽低?做過人居然是恥辱,哪怕立下那麽大的功勞也無法抵消的恥辱??僅僅是做過人???

不僅是他們,其他東哥特人也產生了極大的震動,這種發展也太糟糕了,做過人居然是這麽可恥的事情?投靠灰使到底有多大的代價,順從尊主的結局又是多麽絕望?

泣血薩滿發現了這些東哥特人的不安和騷動,但是它並不擔心,他們身處羅馬人的領地,很多東哥特人已經搶到了不少羅馬努力,眼前的財帛子女會讓他們無法下定決心拋棄自己的道路,這些家夥人人都得到了好幾個奴隸,還有過去想都不敢想的房屋家具和金銀。

等到新羅馬方麵扯皮完畢,發起反擊的時候,他們也隻能和自己一起戰鬥到底了。

但是紮特心中燃起了希望,他看向馬洛斯,正好看到自己的侄子也在看自己。

馬洛斯給了紮特一個鼓勵的眼神。

我會削弱這個邪魔的本質,救回妹妹,相信我。

紮特從馬洛斯的眼中,再次看到了他對自己的許諾,雖然他實在是不知道馬洛斯到底能怎麽削弱這個灰使。

然而灰使已經先動了起來,它盯著馬洛斯問道:“你這個聰明狡詐的風法師,除了挑撥可汗和王子,你還搞了什麽小動作?嗬嗬,都快點拿出來吧,讓我看看這個黃鍾到底能激發多少純紫小婊砸的神力。”

馬洛斯雖然已經儘量隱秘行動了,但是他之前挫敗博拜爾斯和老菲利克斯的行動還是引起了一些羅馬人的注意,其中一些難免在絕望之中投靠了尊主,把馬洛斯也出賣了。

泣血薩滿這個時候點破,就是要徹底壓縮馬洛斯的心智,把他的絕望完全擠壓出來。

它絲毫不懼對於黃鍾的力量,綠蟹鎮的灶火如此衰弱,純紫女神的信徒也是心膽俱喪,沒有了源頭,這東西本身材質再神奇,由來再不凡,也不可能對泣血薩滿造成真正的傷害。

然而馬洛斯的表情隻是略有緊張,眼中依然滿是期待。

這讓泣血薩滿稍微有點意外,不過它並沒有在意,無非就是發動羅馬人一起造反,或者向自己發動突襲這兩個選擇嘛。

前者自己有數千東哥特人,後者更加不是問題。

把菲利克斯丟進淨土坑裏的時候,這個坑就已經被尊主給控製了,有了這個主場之利,泣血薩滿哪怕對上大部分高階存在也是略微上風的。

所以哪怕可汗和大王子也不支持自己,它也有絕對把握可以打敗所有羅馬人。

更何況它現在是真的能聽到尊主的耳語,祂對於泣血薩滿把羅德半島變成一個到處是渴望自由而不可得的奴隸世界的前景非常滿意,並且已經欽定了這就是祂的安排。

泣血薩滿從腳下拿起老菲利克斯的頭顱,灰使的生命力極為完全,即使脖子已經被壓斷,後者還沒有死透。

賽萊拉乾的不錯,壓榨出了很多絕望。

泣血薩滿一邊緩步走向馬洛斯,一邊把手中老菲利克斯的牙齒一個一個拆下捏碎。

“尊貴的主,你是我的主,你是一切的主。”

“從最初就注定要為萬物之主。”

“今天我把綠蟹鎮裏辜負了你指引,延誤了你安排的木屑獻給你,很快我會把羅德半島上所有羅馬人也都獻給你。”

每一顆牙齒被捏碎都讓老菲利克斯經受猶如最糟糕牙醫治療的痛苦,它早已經破碎的靈魂在經曆最後的絕望,灰使回歸了最初之地後,就再不可能離開,也不會有任何希望,任何一點的自由。

每時每刻都要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

不過泣血薩滿沒有太擔心這個結局,隨著把老菲利克斯獻給尊主,它正經曆難得的自由。

在把孫女的腦袋捏碎,換取自己苟延殘喘的時候,它就失去了一切自由。

暫時停止身體崩潰的代價,就是靈魂被束縛。

抗拒死亡的代價,就是比死亡更加絕望的折磨,隻有在尊主可以通過灰使從其他人身上得到更多壓縮和絕望的時候,才會給予短暫的自由和片刻的麻醉。

泣血薩滿早就知道,每一個灰使最終都難逃痛苦和毀滅,就像老菲利克斯一樣。

它為了苟活於世,不僅殺了自己所有的親人,還把信仰擴大到整個東哥特部落,搞得人人自危,天天想要壓縮別人的自由,防備親人把自己獻給尊主享受更多的生命。

但是此刻,它確實相信自己是特殊的哪一個,尊主會給自己不一樣的安排。

“好姑娘,好姑娘,接受,順從!”

它的身體中再次分出了血紅色的女法師,雖然她最終一定能得到自由,感受到新的希望,但是此時此刻她完全被泣血薩滿給控製住了,被反複壓縮,經曆最大的絕望。

“殺了這個羅馬風法師,我把他的血和骨頭都給你,讓你也開心一天或者半天吧。”

泣血薩滿決定把自由也分一點給最恨自己的親人。

“我成了將軍之後,你可要繼續努力啊。”泣血薩滿把她放了出來,“好姑娘,來,殺了這個法師...”

它握住自己孫女的手,就像是它還不是灰使,而是守護薩滿時候那樣...

尊主真的是非常滿意,祂給予泣血薩滿的自由不僅是行動,還是靈魂,它可以再一次感受到作為人類的感情,爺爺對孫女的愛。

而被它奴役的女法師,也暫時沒有了強烈報複的動力,仿佛回到了少女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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