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周父聽到動靜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爸,大哥他打我,我好心跟他提個醒,他卻動手打我。”
周澤一邊說著一邊故意把流血的鼻子露出來讓周正文看到,企圖博取同情。
然而周父隻是淡淡地問道:“怎麼回事?”
換做以往,周澤因其在家族企業中的價值更受周父青睞,每有爭執,周父總是偏向周澤。
然而時移世易,如今許昕然對周煜青眼有加,周煜的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即將成為許家的乘龍快婿。
有了許家這塊金光閃閃的招牌,周家的未來絕對是一片光明。
因此,當周澤再次試圖向父親告狀,尋求庇護時,這一招已然失效。
“沒事惹你大哥做什麼?長兄如父,他教訓你也是應該的。”周父嚴厲地訓斥道。
周澤望著父親那嚴厲而冷漠的眼神,心中隻覺得更委屈了。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周煜壓過一頭,更無法接受父親現在對周煜的偏袒。
周正文看著周澤那憤怒的表情,連連搖頭道:“你這孩子,就是仗著你哥總讓著你,給慣壞了。”
周煜嘴角微微抽了抽,懶得再與周澤糾纏,“爸,我累了,先回房休息。”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留下周澤一人在原地憤恨不已。
周正文並未責備周煜的離去,隻是回頭對周澤說道:“你給我安分點,不要再去招惹你大哥。他馬上就是許家的女婿了。”
周澤盯著前方,目光憤恨,暗暗咬牙。
做了許家的女婿又如何?
就可以隨便打人嗎?
怪不得他今天硬氣許多,原來是真的攀上了許昕然。
……
深夜,許宅沉浸在一片寂靜之中,隻有書房透出一縷昏黃的光。
許昕然獨自坐在沙發上,背對著窗戶,身形在暗淡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窈窕而神秘。
月光從窗縫中溜進,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和精致的輪廓,但她的麵容卻隱沒在陰影裡,無法窺見那清冷而美麗的麵容。
一雙手,如同白玉雕琢,手指纖細修長,在光影的交錯下,更加顯得好看。
她的手輕輕搖晃著酒杯,那酒紅色的液體在杯子裡頭翻湧,宛如暗紅的血……
許昕然雙眼凝視著這抹鮮紅,若有所思。
那紅色,與血色無異,恍惚之間,她仿佛回到了前世。
她回想起自己趕到監獄那天,空蕩蕩的牢房裡隻剩下滿地的乾涸血跡,再無他的身影。
她到底還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