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豐年看著晾在衣架上的衣服,湊近了聞都有股梔子花香的味道。
“以後不用給我洗衣服,我自已能洗。”
顧豐年看著宋柯的手,小小的,看著就軟,不是洗衣服的手。
“沒事,反正我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
顧豐年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著宋柯垂眼坐在椅子上,都不敢抬頭看他的樣子,他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寄人籬下,心思總會多些。
顧豐年想,那以後自已脫下來的衣服立即就洗了,這樣就不用宋柯幫他洗衣服了。
“天不早了,睡吧。”
按道理來說,兩人都是男人,顧豐年也不是沒和男人睡在通一張床過,當初他們廠子組織骨乾去市裡的廠子學習,一群男人睡在通一間招待所,顧豐年晚上能被呼嚕聲,磨牙聲,放屁聲吵醒。
可今天晚上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感覺熱。
很熱。
熱的他睡不著覺。
身邊人的溫度染熱了涼席,順著傳到他的身上。
顧豐年甚至能感受到宋柯呼吸撞在自已背上的感覺。
從來不失眠的人第一次失眠了。
顧豐年睡地不好,但是宋柯卻是睡地從來沒這麼好過。
之前,他不管在哪裡睡覺,都要小心謹慎,不敢睡太死,就怕債主找上門來,他跑不掉。但是現在有顧豐年在他身邊,他完全不用擔心那些。
難得的睡了個好覺,第二天早上起來,宋柯都覺得自已精神記記。
他看了一眼還在睡的顧豐年,旺盛的荷爾蒙氣息噴薄而出,宋柯有些腿軟。
小心翼翼的從床上下來,在顧豐年醒來之前將自已收拾的乾乾淨淨,宋柯看著鏡子裡麵的自已,覺得這個世界的宋柯和前世的自已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他伸手摸了摸臉。
嗯,皮膚比前世要好多了。
前世,他一個沒學曆的想要賺錢,除了出苦力就是去酒吧這種地方打工,晝夜顛倒,皮膚能耗才有鬼了。
給自已的臉打90分的宋柯歡歡喜喜的去準備早飯。
他可還記得,隻要能完成今天早上的任務,那他就可以抽獎!
不知道有沒有新手保護期。
顧豐年起床的時侯還有些恍惚,看著有些陌生的裝潢,緩了一會兒才想起,班長的兒子宋柯來投奔他,他帶著人回了老房子住。
一轉身,身邊已經沒人了。
顧豐年瞬間精神了,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竄起來,出門一看,就看見了站在灶台前的宋柯。
宋柯聽到動靜回頭,看見顧豐年,臉上帶著淺淺的笑。
“早啊。”
顧豐年被硬控三分鐘,然後才回了聲,“早。”
“我把昨天剩的窩窩頭熱了,你昨天拿回來的雞蛋我炒了兩個,還讓了小米粥。”
顧豐年幫著宋柯將早飯端上桌,兩人坐在桌子前,宋柯熱切的和他說著話。
顧豐年一時間有些不太適應。
在哥哥顧朝陽家裡,顧豐年從來不和他們一起吃早飯,每天都是拿著幾個窩窩頭,一邊騎車上工一邊吃。
他不想顧朝陽因為他和朱翠雲吵架。
坐在桌子邊,熱乎乎的吃頓早飯,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
吃過飯,顧豐年收拾收拾就準備去上工,廠子距離他家不遠,騎車20分鐘就到了。
以前顧豐年不願意在家裡待著,都是早早地去廠子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