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戰友在國營飯店吃了螃蟹,味道還不錯,這幾隻是特意給你帶的。”

說完,他便去了書房。

看著他的背影,再看向桌上的油皮紙袋,孟聽晚隻覺可悲。

上輩子,顧景明也會隔三差五帶螃蟹回來給自己吃,每次都說是和戰友吃飯。

若不是親眼看到他和夏雨柔在一起,這一次自己或許會當真。

至於螃蟹——

前世她和顧景明生活了一輩子,她也吃了一輩子螃蟹。

可她的丈夫根本不知道,自己對蟹黃過敏。

那時,孟聽晚為了家庭和睦,也為了讓顧景明高興,每次都忍著難受將螃蟹吃掉。

然後悄悄吃下一顆過敏藥。

可這輩子的她,不會再委屈自己吃螃蟹,也不會再和不愛自己的人結婚!

夜色漸濃,孟聽晚從桌上拿起昨天的《人民日報》,剪下了援疆板塊的宣傳宣語“到農村去,到邊疆去,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

然後她將這一截報紙貼到牆上,拿起筆在一旁的空白處畫了一條橫線。

寫滿三個“正”字,剛好半個月。

倒計時十五天,她就可以永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離開這個男人了。

洗漱完後,孟聽晚躺在床上有些失眠。

她和顧景明同住一間房,隻用一塊簾子隔開了兩張單人床。

兩年前搬進家屬院,受過新思想的孟聽晚覺得自己和顧景明已經打算結婚,睡一起是應該的。

可顧景明卻說:“我們是軍人,哪有沒結婚就睡一張床的道理。”

他親自安裝了簾子,還和孟聽晚約法三章。

先是革命同誌,再是結婚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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