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侍郎和蘭大太太含笑受了。
路蓁蓁磕完頭,並不起身,又對著蘭氏深深的磕了下去。
口稱:「蓁蓁有今日,義父和義母能認下蓁蓁,都多虧了太太對蓁蓁的一片慈母之心!蓁蓁無以為報,還請太太受蓁蓁這一拜!」
說著又是鄭重的磕了下去。
蘭氏心疼的不行,連忙起身要將人扶起。
路蓁蓁卻執意磕了三個頭,才起身。
額頭一片通紅。
看得蘭氏和傅知易都心疼不已。
一疊聲的叫丫頭送藥酒來給她揉額頭。
蘭氏嘴裡還念叨:「你這孩子,就算要磕頭,你意思意思心意到了就行了,這麼實誠做什麼?看看你這額頭,都快破皮了!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破了相可怎麼辦?」
傅知易接過丫頭們是送上來的藥酒,一麵親自給路蓁蓁揉額頭,一邊順嘴就道:「蓁蓁就算破相了,我也不嫌棄——」
蘭氏被噎了一下,啐了兒子一口。
看兒子那心疼的恨不得以身相代的架勢,隻覺得胃裡脹得慌。
翻了個白眼,蘭氏去找蘭大太太商量認義女的章程去了。
蘭母笑眯眯的靠在引枕上,看著眼前的外孫和外孫媳婦,一對小夫妻,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那眼神纏綿的她老人家看著都肉麻了。
雖然還是免不了為傅知易的身體擔心,可看著這一幕,老懷甚慰。
好歹易哥兒身邊有了知心體貼的人,這樣起碼不擔心她們眼一閉腿一蹬去了,易哥兒孤孤單單一人了。
倒是蘭侍郎,大約是換了個身份的緣故。
外甥媳婦成了自己的閨女,那就是自家地裡的水靈靈的白菜。
這白菜還沒捂熱乎,自己還沒看夠呢。
就已經到別的豬嘴邊了。
就算這頭豬是自己的嫡親外甥,而且目前也還啃不動自家這水靈靈的白菜,可眼下看著就是有點不爽!
磨了磨牙,蘭侍郎不打算憋屈自己。
開口:「行了!你一個大男人粗手粗腳的,別把蓁蓁的頭給揉腫了,讓丫頭們來!你,跟著我去書房,我要考較你——」
傅知易一頭霧水:「大舅舅,您先不是已經考較過了嗎?」
「咳——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先考較是先前的事,我剛又想到了一個題目,正好看看你最近有沒有偷懶。」
蘭侍郎臉不紅心不跳的一甩袖子。
「還磨蹭什麼?跟上!」率先走向了門口。
傅知易磨磨牙,他覺得大舅舅在針對他!但是他沒有證據!
不過在大舅舅的地頭上,他也隻能忍耐。
放下藥油,起身之前還不忘記叮囑了兩句:「你乖乖的陪著外祖母和大舅母她們說話,我一會子就回來了——」
一麵有叮囑接手的丫頭:「手勁輕些,別揉疼了。」
丫頭忍著笑,規規矩矩的答應了。
傅知易這才跟蘭母和蘭大太太,蘭氏行了個禮告退,跟在蘭侍郎的身後往前頭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