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傅鶴鳴閉了閉眼睛,睜開眼睛的時候,怒聲喝道:「老大,那是你弟弟,不是你的仇人!現在並沒有真憑實據,你就這麼逼迫你的弟弟?成何體統?」
這不是把兄弟不合擺在明麵上了嗎?簡直糊塗!
傅知簡驚愕了一下後,露出一抹慘笑來,看著大老爺傅鶴鳴的眼神裡充滿了失望,還有明明白白的憎恨。
憎恨他的父親,在這個時候,這麼明顯的情況下,居然還一心袒護著傅知明。
是不是隻有傅知明才是他的兒子?
母親說得對,大老爺不止是他的父親,更是傅知明的父親。
若不是本朝律法還有祖父在上,恐怕大老爺更想讓傅知明繼承爵位吧?
吸了吸鼻子,傅知簡強撐著,不甘心地道:「在大老爺的心裡,是不是兒子,太太,還有韻娘肚子裡的孩子,都不如老三?我隻是讓老三發誓,這也過分了?這也叫逼迫了?」
「那對我和韻娘肚子裡的孩子懷著惡意的老三呢?時刻想著算計我們一家子,就成體統了?」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又沒有真憑實據——」大老爺立刻替傅知明辯解。
辯解的話說到了一半後,對上傅知簡一寸一寸黯淡下去的眼神後,剩下的話都卡在了喉嚨口裡,說不出來了。
心念急轉,忙挽救:「老大,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話還沒說完,迎頭就被老侯爺潑了一盞茶,從頭淋到了腳。
茶水順著大老爺的臉龐往下滴,頭頂上還有幾片茶葉,隨著大老爺的動作微微擺動。
「你給勞資閉嘴!」老侯爺暴怒。
一聲怒吼,大老爺連擦臉上的茶水都不敢了,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大老爺都跪了,其他的人哪裡還敢站著。
紛紛都跟著跪了下來。
路蓁蓁撇了撇嘴,真是無妄之災,好端端的又要陪跪一回。
老太太白氏忙安撫老侯爺:「老爺子,老爺子息怒!」
一麵扭頭又去罵大老爺:「你個吃了漿糊迷了心竅的孽障,你是存心要把我們氣死是吧?」
大老爺哪裡受得起這話,連連給老侯爺和老太太磕頭賠罪:「是兒子的不是!兒子方才也是氣急了說錯了話,還請父親和母親息怒,保重身體要緊——」
老侯爺緩過這口氣過來,冷哼了一聲:「有你這樣糊塗的東西,我是得保重好身體才行!不然這個家交到你手裡,隻怕就要毀在你手裡了!」
大老爺聽了這句話,頓時臉色一片煞白。
老侯爺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不打算把爵位給大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