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剝離命運(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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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米安不明白自己看到或者說感應到的虛幻河流究竟代表著什麼,隻能邊猜測這或許是命運的象征,邊依循著“墮落水銀”的本能,將刀尖抬起,挑向河流之中的某個水銀色符號。

剛接觸到那條泛著水銀 色波光的河流,盧米安腦海內就閃過了一幕幕場景:

“麵條人”在跳那段神秘的祭舞:“麵條人”被黑色荊棘符號震懾、匍匐於地:“麵條人”捕捉著散落於夢境廢墟各處的血肉,填飽自己的肚子:“麵條人”試圖靠近那圈“城牆”,但又仿佛在畏懼著什麼,每次都隻是深入到一定程度就自行返回:“麵條人”遭斧頭砍掉了腦袋……

這是這次循環開始以來,它全部的“人生”?盧米安有所明悟,嘗試著將“墮落水銀”的刀尖刺向代表“麵條人”死亡的那組水銀色符號,也就是虛幻河流的尾端。

那太過龐大,太過沉重,他未能成功。

這個時候,水銀色的符號開始消退,虛幻的河流逐漸隱去,盧米安腦海內浮現的那些畫麵也飛快變得模糊。

有時間限製?盧米安不敢再慢慢挑選,本著就近原則,將銀黑色的邪異短刀轉向了“麵條人”被黑色荊棘符號震懾的那段命運。

那個仿佛由小河自我纏繞而成的水銀色符號一下被撬動,內縮凝固為一滴液體,滲入了“墮落水銀”的刀身內。

下一秒,虛幻的河流徹底消失,盧米安無法再看到“麵條人”的命運。

他低頭望了眼“墮落水銀”,隻見銀黑色的刀身上那一層層邪異的符號正水流般輕輕晃蕩,似乎被賦予了某種生命力。

原本就能讓人看得頭暈的它們,現在愈發邪異。

“成功了…·”盧米安頗感欣慰地低聲自語了一句。

現在的“墮落水銀”才算完全體。

之後,隻要能在戰鬥中用這把邪異的短刀傷到火焰怪物,他就可以將“被黑色荊棘符號震懾”的命運交換給對方。

用黑色布條纏繞好“墮落水銀”的刀身,將它插回腰間皮帶後,盧米安簡單處理了下“麵條人”的屍體,將它弄到一棟半坍塌的建築內,並破壞掉房屋最後的支撐,任由石塊和木頭嘩啦下落,掩埋掉裡麵的一切。

做完這件事情,盧米安繞回了火焰怪物出沒的那片區域。

這一次,他沒靠近觀察,而是搜集起腳印等痕跡,花時間來辨認哪些是目標故意繞圈子時留下的哪些是它真實的路線。

用了近兩個小時,盧米安逐漸把握住了火焰怪物日常的活動範圍和行動規律,腦海內自然浮現出了一張關於狩獵的地圖。

他又花了點時間把預設的幾處戰場全部轉了一遍,尋找可以利用的天然陷阱。

不知過了多久,盧米安揉了揉額頭,決定趁還有點精力深入廢墟,到那圈“城牆”旁看看,為後續的探索積累情報。

他沒有大意,再次跳起祭舞,半激發出了黑色荊棘符號。

帶著這“護身符”,盧米安沿上次的路線飛快往前。

他路上有遇到一些怪物,但它們要麼剛想發動襲擊就轉身逃跑了,要麼遠遠就不見了蹤影,越是深入,後麵那種情況越多。

終於,在第二次祭舞帶來的胸口灼熱感消失時,盧米安再次看見了那堵由扭曲房屋淩亂組成的“城牆”。

他休息了一會兒,等靈性恢複了一些,又一次跳起祭舞。

時而鏗鏘時而柔和的舞蹈結束,盧米安頂著黑色荊棘符號往遇到“墮落水銀”的那個方向潛去。

越過爐火已滅的房間後,他放慢了速度,擔心遭受突然的襲擊。

走了一陣,盧米安感覺前方的光線明顯黯淡了不少,這就像高空有什麼龐然大物遮住了下落的光芒,或者太陽正位於當前位置的背麵。

盧米安下意識抬頭,望向半空,可那裡除了濃鬱的霧氣,什麼都看不到。

找不出原因的他隻好拔出“墮落水銀”,小心翼翼地進入了前方區域。

刹那間,他仿佛由白天來到了黑夜。

當然,這隻是一種誇張的形容,盧米安覺得更準確的描述是由起霧的天氣到了陰雲密布的地方。

幾乎是同時,他下意識打了個哈欠,早已出現的疲憊瞬間變得強烈。

“不行,不能睡……”盧米安強撐著不讓眼睛閉上,並向後退出了這片昏沉黯淡的“山腳”暗麵。

他的精神隨之恢複了不少,雖然疲憊依舊存在,但至少可以忍受了。

“一進去就會睡覺,越深入越想睡?”盧米安無聲咕噥了一句,轉過身體,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中途補了一次祭舞後,他又來到了一片陌生的區域。

他右手邊是門窗堆疊的“城牆”左側是連接著一圈建築廢墟的荒地,前方則聳立著一株株棕色的樹木。

在一根雜草都不存在的廢墟內,那些樹木似乎有著極強的柔韌性、彼此纏繞著、合抱著,組成了一麵五六米高的木牆。

這木牆長著許多綠色的枝葉,蔥蔥鬱鬱,與周圍的死寂荒涼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它阻斷了通往“城牆”後方的道路,盧米安說不定會讚它一句“生命力頑強”,但現在,隻能以豎起兩根中指的肮臟手勢表達內心的不滿。

他其實可以選擇繞路,從夢境廢墟另外一側進去,但那邊他一點也不熟,本身靈性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沒必要冒險。

毫不掩飾地打了個哈欠,胸口灼熱猶存的盧米安開始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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