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查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盧米安同樣詫異,向查理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他覺得查理沒有謀殺艾麗斯太太的動機,畢竟隻要對方活著,查理在之後半年每個月都能拿到500費爾金,而按照一些雜誌和報紙的說法,這接近醫生、律師、中層公務員(科長級)、高級中學教師、資深工程師、副警督的月薪,對一個之前差點餓死現在隻能做見習侍者的人而言,這是非常可觀的財富。
見兩名同伴往樓上走去,銬住查理的警官簡單解釋道:
“今天早晨,艾麗斯太太被人發現死在白天鵝酒店的房間裡,而據很多目擊者說,你昨晚就睡在那裡,一直到接近零點才離開。”
查理又恐懼又迷茫:“怎麼會,她怎麼會死……”
喃喃自語到這裡,他猛地望向那名警官,急聲說道:“我離開的時候她還活著,真的!我對聖維耶芙發誓!”
那名警官沉聲說道:“據初步屍檢報告顯示,艾麗斯太太的死亡時間是昨晚11點到淩晨1點之間,而除了你和艾麗斯太太,那裡沒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跡。”
也許其他的不是人呢?盧米安聯想到蒙蘇裡鬼魂,忍不住腹誹了一句。
要不是他現在缺乏足夠的偽裝,不願意引起警探們的注意,他肯定會直接說出口。
“不可能,該死的,這不可能!”查理眼睛瞪大,高聲喊道。
就在這個時候,剛才悄悄離開的一名警察從五樓下來,戴著白色手套的左掌抓著一條流轉著光彩的鑽石項鏈。
“我找到這個!"他對為首的警官說道。
那警官點了下頭,不再解釋,望著他,嚴肅說道:
“我沒有!你們聽到了嗎?我沒有!”查理淒厲高喊,竭力掙紮。
這沒有任何作用,他被兩名警察架著離開了“金雞旅館”。
此時,好幾名租客已聞聲來到樓梯口,看見了這幕場景。
這包括似乎剛熬完夜趕完稿的加布裡埃爾。
“你覺得是查理乾的嗎?”盧米安望著已沒有人影的樓道,若有所思地問起站在身旁的劇作家。
加布裡埃爾出來得早,大致聽明白了查理究竟遭遇了什麼事情。
他搖了搖頭道:“我不相信是查理乾的,他不是一個好人,但也不是一個壞人。”
”為什麼這麼說?“盧米安側頭問道。
加布裡埃爾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黑框眼鏡:“他之前被騙了錢,差點餓死,但始終沒想過偷我們這些鄰居的物品。
“這說明他要麼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要麼非常畏懼法律,而無論哪一種可能,都足以證明他不會去謀殺那位太太。”
盧米安先是點頭,接著低笑了一聲:“但人是會衝動的,是會改變的。”
說完,他沿階梯一層層往上,到了五樓。
這是“金雞旅館”的頂層,上方的天花板有大片大片被水弄濕又乾掉的痕跡,似乎一遇到大雨就會滲點水。
盧米安走到查理住的504房間門口,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截鐵絲,打開了木門。
查理的行李箱、睡床和木桌都被之前那兩位警察翻過,各種物品亂糟糟地擺放著,但它們的數量相當有限。
——之前和查理在地下室酒吧喝酒閒聊時,盧米安聽他提過,他在失業那段時間,去當鋪抵押了唯一那套正裝,抵押了不少東西,直到現在都沒能力贖回。
一步步入內,視線緩慢移動間,盧米安霍然看到了一副畫像。
它貼在睡床對麵的牆上,描繪著一位身穿綠色長裙的女性。
那女性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頭發棕紅,眼眸碧綠,嘴唇紅潤,麵容精致,氣質高雅。
盧米安看得愣了一下,感覺畫上的女人很是麵熟。
他知道,這應該是被查理誤認為聖維耶芙的著名妓女蘇珊娜.馬蒂斯。
但他之前從未見過這個女人,沒道理會認為對方臉熟。
沉思了一陣,盧米安驟然記起了一陣事情。
他前段時間在207房間內跳招攝之舞時,有引來一個明顯強於其他生物的半透明身影。
那身影也是女性,和畫像上的蘇珊娜。馬蒂斯非常像,隻是頭發一個青綠,一個棕紅,一個長到可以包裹住赤裸的身體,一個隻能盤出正常的發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