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米安望了偏胖的費爾斯夫人一眼,若有所思地問道:“埃夫先生今天也沒來?”
埃夫先生是“金雞旅館”的老板,吝音的名聲在亂街廣為流傳。
為“金雞旅館”新晉的“保護者”,盧米安覺得有必要和埃夫先生聊一聊,免得 他擔心薩瓦黨會找他要更多的錢,直接跑去報警。
費爾斯夫人悄然撇了下嘴巴:“他雖然很吝嗇,每周才請人打掃旅館一次,但他自己,嘖,很愛乾淨,不太願意到旅館來。”
“他家裡誰打掃?”盧米安好笑地問道。
“他是個鰥夫,自己和兩個孩子動手打掃。”費爾斯夫人一臉的瞧不起。
要是她有那麼多錢,有一個旅館,肯定會請人做這些事情,自己隻負責享受。
盧米安點了點頭,笑了一聲:“周一剛打完也沒見他過來,他還活著嗎?”
費爾斯夫人略有些害怕地說道:
“我每周會去他家三次,把旅館賺的錢。和各種賬單給他,我會告訴他你想見見他。”
她誤解了盧米安的意思,以為他是在……威脅埃夫先生--要是不儘快來見一見“金雞旅館”的新任保護者,那就得考慮是否還能活著的問題了。
盧米安未做解釋,上了二樓,進了房間,將藏在枕頭底下的K先生手指重新放回了衣物口袋內。
處理好鬱金香粉未,他正要去買些盒子瓶子用來裝後續搜集到的材料,突然聽到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盧米安略感疑惑地打開了房門,因為那腳步聲他一點也不熟悉。
站在門外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他身穿深色的夾克和洗到發白的棕色長褲,頭戴一頂臟棉,堆著笑容道:“是夏爾生嗎?”
“難道是女士?”盧米安笑了一句。
與此同時,他已觀察完對方的長相、表情和肢體動作:偏褐色的頭發有些油膩,但梳理得還算整齊,深棕的眼眸透著明顯的討好,嘴邊是些許笑紋,整個人的形象還算不錯,屬於那種比較有親和力但又難掩類型。
“對對對。”那人附和起盧米安的話語。
盧米安動了下眉毛:“你是?”
“我是住在401的。菲茲,一個破產商人。”那略顯油滑又頗有親和力的中年男子笑道。
不等盧米安進一步詢問,他主動說起自己的目的:“是這樣的,我破產是因為被人騙了10萬費爾金,我在特裡爾和蘇希特之間來回奔波了十幾年, 好不容易攢下了一筆財富,打算結婚生孩子了,結果遇到了那個騙子,他以合資經商為借口,騙走了我的所有積蓄。
“你要是能幫我把那筆錢拿回來,我分你百分之三十,不,百分之五十!”
盧米安沒讓菲茲進入207房間,抱著雙臂立在門口,笑著。反問道:
“你之前為什麼不找馬格特或者威爾遜幫你要那筆錢?”
這又不需要提前付出什麼。
菲茲沒有隱瞞:“我找過馬格特,他也答應了,但後來有一天,他給我說,那筆錢要不回來了。”
毒刺幫都要不回來?是那個騙子也破產了,還是他背後的勢力讓毒刺幫都有—點畏懼?原本沒當回事的盧米安精神一下集中:“馬格特有說為什麼嗎?”
菲茲搖起了腦袋:“沒有,但肯定不是因為蒂蒙斯變成了窮人。”
“他在天文區開的那家“與眾不同”歌舞廳很賺錢!!”
蒂蒙斯...盧米安懷疑那個騙子的背後可能存在什麼組織,或者他受到了哪位大人物、實權人物的底護,以至於毒刺幫都不敢強迫他還錢。
當然,也不排除蒂蒙斯本身就很厲害的可能。
“那你為什麼覺得我能幫你要回來?”盧米安微笑看著菲茲道。
菲茲想了幾秒,實話實說:“你比馬格特更狠,而且就算你調查之後,不敢去要,我也不能損失什麼。”
“拿不回那筆錢,我什麼都付不出來。”
“很誠實嘛。”盧米安點了下頭,“我回頭會打聽下事情的真相,但你不要抱太大的期待。”
如果蒂蒙斯是靠詐唬嚇退的毒刺幫,那輕鬆賺取5萬費爾金的事情,誰不愛?
破產商人菲茲本來隻是試一試,得到肯定答複後,連聲感激,離開了二樓
這個時候,盧米安發現自己的靈性已恢複了不少,而僅僅隻是恢複的,這部分就
比他原本的靈性多。
“托缽僧侶還帶來了靈性的大幅度增長,至少在序列8這個層次,我不會比其他途徑的靈性差多少了...”盧米安無聲咕噥道。
與此同時,他記起了剛才喝酸酒時的一點微妙感受:如果他能守貧、節製、不喝酒、不自浪費、尋求施舍並傳教,以苦行僧侶的姿態要求自身,那他在對運勢的0直覺感應和五個儀式魔法的成功概率、最終效果上會得到一定的提升。
但他不打算那麼做,他認為那會導致他越來越像“恩賜者”,逐漸被同化。
收斂住思緒,盧米安走出房門,打算去微風舞廳找薩瓦黨的人幫自己搜集“預言之術”需要的其他材料和對應的容器。
物儘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