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米安看了下沒其他人的吧台,繼續說道:“我記得你在幾年前那場戰爭裡得了戰場創傷後遺症。”
咕嚕,安東尼.瑞德喝了一大口綠色酒液。
盧米安沒再提這名情報販子房間內有國會議員競選海報的事情,望著失去靈魂般的帕瓦爾.尼森,自言自語般道:
“如果隻是痛恨於格.阿圖瓦,聽到他已經被刺殺後,應該非常高興,喝醉在酒吧。
“要是希望弄清楚於格.阿圖瓦為什麼那麼做,弄清楚他在做了那件事情後,為什麼還能進入政壇,參選國會議員,弄清楚究竟有什麼人在支持他,那就還得尋找彆的線索,讓當年的逝者安眠於地下。
“這件事情,官方非凡者應該在做追查,但他們有太多的束縛,沒有野生非凡者這麼毫無顧忌。”
安東尼.瑞德保持著剛才的坐姿,又喝了一大口茴香苦艾酒。
盧米安輕笑了一聲:
“這確實很麻煩,有太多的阻礙和危險,放棄是每個人都會產生的想法,反正於格.阿圖瓦已經死了,直接造成那場慘劇的凶手已經死了,逝者們應該也能得到一些安慰。”
安東尼.瑞德停止了喝酒,中年發福的臉上沒有表情的變化。
盧米安側頭看了他一眼,放低聲音,微笑說道:
“有嚴重心理疾病的人應該沒法在'觀眾’途徑上繼續晉升了,而就算不再晉升,也可能因對應的刺激突然失控,變成怪物,在這個越來越危險的世界,對缺陷明顯問題嚴重的非凡者來說,安穩生活隻是一種奢望。”
說到這裡,盧米安收斂起臉上的表情,望著安東尼.瑞德的側臉,沉聲問道:“
“你是希望帶著遺憾和不甘離開,在痛苦中等待變成怪物,不敢去麵對曾經的戰友,還是冒著生命危險,繼續追查下去,做自己的英雄?”
沒去看安東尼.瑞德的反應,盧米安跳下高腳凳,拿起那杯茴香苦艾酒,一口將剩下的酒液喝光。
然後,他湊至安東尼.瑞德的耳畔,小聲說道:“於格.阿圖瓦的死,我有做一定的貢獻。
“我們還在追查他的問題。”
看到安東尼.瑞德輕輕一顫後,盧米安直起身體,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地下室酒吧。
他一路回到207房間,沒有關門,點亮了電石燈。
他旋即反轉椅子,坐了下來,姿態放鬆地望著黑暗的走廊。
盧米安異常安靜地等待著,就像篤定能等來想要看見的那個人。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那對情侶又開始了爭吵,街上逐漸有醉鬼出現。
不算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帶著明顯遲疑感地靠近著傾瀉出燈光的207房間。
盧米安的嘴角逐漸翹起,後靠住椅背,看著門口。
沒多久,穿著軍綠色上衣和同色長褲,踏著無綁帶皮靴,頭發很短隻有薄薄一層的安東尼.瑞德出現在了那裡。
他站在電石燈輻射的區域,望著微笑坐在木桌前的盧米安,臉龐肌肉出現了些許扭曲。
他嗓音低沉地說道:“我知道你在刺激我,我知道你是為了扮演,但,但你說的沒錯……”
已是中年的安東尼.瑞德抬起了右手,按住自己的左胸,表情猙獰地說道:
“這幾年裡,我的心靈一直在被痛苦和不甘的火焰灼燒。”
盧米安笑了起來,閉上眼睛,感應到“縱火家”魔藥又消化了一點。
他隨即站起,對安東尼.瑞德道:“事實是最有力的說服武器。”
安東尼.瑞德說出剛才的話語後,整個人都似乎放鬆了下來,不再有內心的掙紮和矛盾。
他走入207房間,關上木門,審視了下周圍的情況道:
“於格.阿圖瓦真是你們乾掉的?你們現在追查到哪一步了?”
“刺殺乾格,阿圖瓦的切莉婭貝洛是我的朋友,最早發現於格,阿圖瓦受到多個邪神教派支持的是我。”盧米安先簡單回了一句,接著誠懇說道,“對不起,我剛才有句話是騙你的。”
安東尼.瑞德愣了一下:“哪句?”
盧米安露出了笑容:“我們其實還沒有開始追查於格.阿圖瓦背後的人和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