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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死亡永存?”
盧米安和簡娜都對看到的畫麵和聽見的話語不太理解,同時將目光投向了芙蘭卡。
芙蘭卡見薩連特行完禮,做完祈禱後就離開了地下室門口,鏡中的畫麵歸於漆黑,也結束了占卜,若有所思地說道:“好像是“靈教團”的人。”
“靈教團”?盧米安在奧蘿爾的巫術筆記上看到過這個隱秘組織的名稱,知道他們的源頭是南大陸拜朗帝國的皇室和古代“死神”的信仰者們,目標似乎是喚醒或者說複活那位“死神”,以及趕走殖民者,重建拜朗帝國。
因為奧蘿爾對“靈教團”的了解非常寬泛,缺乏知名人物、祈禱方式等細節,盧米安彆的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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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教團?”簡娜沒有掩飾自己在這方麵知識的匱乏。
芙蘭卡簡單講了講“靈教團”的情況,和盧米安知道的大體一致。
她末了道:
“在南大陸,'靈教團’和'玫瑰學派’的地位差不多,但他們很少搞血祭,也很少製造恐怖事件,我對他們的印象還行,當然,這種涉及信仰的隱秘組織難免會舉行一些儀式,試圖複活“死神”的“靈教團”也不例外,而那樣的儀式總是少不了祭品。
“嗯,'靈教團’現在的首領是一位綽號'蒼白女皇’的半神。”
“蒼白女皇”?如果“靈教團”和“玫瑰學派”實力接近,“蒼白女皇”大概率是天使……盧米安抬手揉了揉腦袋,沒什麼精力做更多的分析。
簡娜則疑惑地望了“高地秘藥”商店那個方向一眼:
“剛才那個老板是因蒂斯人,他為什麼會加入'靈教團’?”
“靈教團”的理念可是趕走殖民者,重建拜朗帝國,因蒂斯正是占據著西拜朗的殖民者之一。
如果薩連特是簡娜這種生活在特裡爾的平民,對殖民利益沒有明確的概念,那因同情而加入“靈教團”還可以理解,可他在南大陸已經生活了十幾年,憑借因蒂斯人的身份不知獲得了多少便利和好處,居然會反對這種有利於自己的狀況。
芙蘭卡咕噥著說道:
“誰知道呢,有太多的可能,比如,被抓住強迫改信,遭神秘學力量控製,比如,被利益引誘,一步步越陷越深,最終成為虔誠信徒,比如,被好心的'死神’信徒救過,逐漸改變了認知。
“不管怎麼樣,'靈教團’讓一個真正的北大陸人來星星高原開秘藥商店,賣木乃伊,充當眼線,還是挺聰明的,至少不會被輕易懷疑。”
見盧米安已是一副很疲倦的樣子,芙蘭卡沒再多講,就近找了家旅館,開了個房間。
盧米安從沉睡中醒來時,陽光穿過玻璃窗,照在了桌旁的芙蘭卡和簡娜臉上,高空白雲如棉,藍天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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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蘭卡和簡娜一個啃著灑上香料包裹著牛羊肉塊的玉米卷餅,一個用叉子插著烤製的洋蔥、土豆、玉米和各種肉類,麵前都擺放著一杯飄出玉米甜香的飲品。
“你們玩得很高興嘛。”盧米安翻身坐起,嗬嗬笑道。
芙蘭卡含著食物,模模糊糊地說道:
“難得到星星高原一次,事情也辦好了,當然要放鬆放鬆。
“這叫什麼?這叫,這叫……艸,算了,你自己領會我的意思吧!”
她支吾了半天都沒組織好相應的語言,最終選擇放棄,專心吃餅。
簡娜則指了指自己的右手邊道:“我們有給你帶午餐。”
那是一份灑著紅色醬汁,散逸淡淡酒香的煎牛肉條。
“我還以為你們會擔心語言有障礙,不敢出門的。”盧米安坐了下來,飛快填起饑餓的肚子。"
他上次就發現,會因蒂斯語的本地人比不會的少,而且這種“會”往往僅限於勉強聽懂,能簡單溝通。
芙蘭卡吞下了嘴巴裡的卷餅,喝了口熱玉米汁道:“肢體語言是世界性的語言。”
簡娜一臉好笑地幫忙補充道:
“我都沒法形容芙蘭卡有多會比劃,她還會學豬叫、牛叫和羊叫來告訴那些不懂因蒂斯語的攤主她要的是哪種肉。
“不過,這裡的貴族和我想象的不同,比起同胞,他們更像北大陸人。”
三人悠閒地用著午餐,聊著見聞,就像有了一次真正的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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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老實人市場區,裡斯特碼頭,盧米安縱火燒毀的那棟廢棄建築內。
擔心在公寓內晉升會帶來異常變化,引起附近住客們不必要反應的芙蘭卡聽從盧米安的建議,選擇了這無人之地。
她飛快製造好“靈性之牆”,然後拿出了經盧米安焚燒產生的木乃伊骨灰。
盧米安和簡娜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看著芙蘭卡動作嫻熟地調配魔藥,仰頭喝了下去。
短暫的靜滯後,芙蘭卡的臉龐扭曲了起來,仿佛極為痛苦。
緊接著,她紮成馬尾的亞麻色頭發掙脫了束縛,被無形的力量托著,漂浮了起來,向著四麵八方延伸出去。
這頭發越來越多,越來越密,越來越長,越來越虛化,迅速就填滿了被“靈性之牆”包裹起來的那片區域,如同細絲組成的原始森林。
目睹這一幕的簡娜又一次感受到了魔藥的神奇和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