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誇張的笑聲裡,兩間臥室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芙蘭卡和簡娜分彆出現在門口,疑惑地望向盧米安。
“有什麼好笑的事情嗎?”芙蘭卡嘟嘟囔囔地走了過去。
怎麼審問個犯人審問出看喜劇表演的反應?
盧米安停止了大笑,揶揄著說道:
“無知會帶來很多危險,傲慢同樣如此,而既無知,又傲慢,則幾乎沒法拯救。”
簡娜見狀,又縮回了臥室,關上了房門。
她知道夏爾和芙蘭卡有些事情是不方便自己了解的。
“怎麼,這家夥既無知又傲慢?”芙蘭卡用右手充當梳子,快速整理了下剛睡醒時的亂糟糟長發。
她坐到安樂椅上,將目光投向了平靜到沒有任何情緒的“我有個朋友”。
盧米安把“我有個朋友”覺得單純逃跑沒有意思,非得找點樂趣,又不知道追捕者和“塔羅會”關係的事情完整講了一遍。
芙蘭卡聽得竟一時無言。
她都不知道該說這位“愚人節”核心成員很有職業精神,非常堅持自身理念,還是他既傲慢又無知。
過了幾秒,芙蘭卡回頭望了眼客臥的房門:
“簡娜越來越多地參與到我們的事情了,遲早會察覺到我們的真實信仰和背後的隱秘組織.…...
盧米安不甚在意地說道:
“這個簡單,‘愚者’先生是官方承認的正神,你過幾天找機會把簡娜帶到拉維尼碼頭,告訴她我們真實信仰的是誰,在為哪位神靈的眷者做事,問她要不要暗中改信“愚者’先生,不改也沒關係。
“嗯。”芙蘭卡略有些沉重地點了下頭。
盧米安重新望向平靜等待的“我有個朋友”,將話題拉入了正軌:
“你們為什麼要針對奧蘿爾,‘麻瓜’?”
“我有個朋友”像在說一件和自己沒什麼關係的事情:
因為很多研究會成員在誇她,所以我們決定讓她出次糗。”
“這什麼邏輯?”芙蘭卡脫口而出,“彆人誇,你們就要捉弄?”
“我有個朋友”輕輕點頭:
“讓許多人心目中的美好形象破碎是惡作劇的精神之一,他們的反應能很好地取悅我們。
芙蘭卡氣得臉都漲紅了,想罵臟話卻恨自己的語言庫不夠豐富。
她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道:
所以現在的你還知道什麼是高興和愉悅嗎,還會有這兩種情緒嗎?
盧米安則長長地吐了口氣道:
“然後呢?
“我有個朋友”露出回憶的表情:
“借著‘麻瓜’到我們小組尋求交易的機會,我不定期給了她很多有用的意見,她越來越信任我,甚至會將一些困擾她的事情告訴我這位心理醫生,尋求解決的辦法。
“那段時間,我表現得非常可信,但那隻是為搜集足夠的資料,設計一場大的惡作劇做準備,然後,我知道了‘麻瓜’穿越時占據的這具身體屬於一名信仰宿命邪神的小女,而且,她當時還發現父親、母親、哥哥、姐姐和弟弟都有點異常,存在許多深入思索會讓人感覺恐懼的細節,於是,她找了個機會離家出走。
“這和我認識的某個家庭的情況很像,他們也有一名女性成員突然失蹤。
“經過反複的對比,我、‘洛基’和那個家庭都確認‘麻瓜’就是他們失蹤的女性成員,然後,有一天,‘洛基”拿著那個家庭改良過的‘喚魂術’,對我說,想辦法賣給麻瓜’,讓她對自己使用。
“我依靠對麻瓜心理狀態和精神情況的了解,精心設計了一整套說辭,借助她返回故鄉的渴望和四處尋找線索的慣性,讓“瘋女把“喚魂術’賣給了她。
“她果然開始精神分裂,洛希.露易絲.桑鬆在某種意義上又活了過來。
“後續的每一次治療,我都在讓她表麵看似好轉,其實問題一次比一次嚴重,有的時候,我還會特意引導洛希那個人格出現,和她聊上幾句,這很有趣。”
盧米安沉默地聽著,沒有憤怒打斷“我有個朋友”講述,倒是芙蘭卡,氣得用連續喝水來平複心情。
這群人怎麼這麼可惡!
完全沒有把彆人當成真的人來對待!
等到“我有個朋友”講完,盧米安開口問道:
“喚魂術’來自洛希.露易絲.桑鬆的家庭?”
“對。”“我有個朋友”的狀態和無風的湖麵一樣,“他們將恩賜來的知識與某位巫師’發明的‘喚魂術’結合,有了‘麻瓜’買到的那個‘喚魂術’,具體有什麼特殊,我不清楚,我不是巫術研究者。”
恩賜來的知識……盧米安將“舞蹈家”、“托缽僧侶”和“受契之人”自帶的知識在腦海裡快速過了一遍,沒發現有可以和“喚魂術”結合的內容。
他合理懷疑是宿命途徑更高序列附帶的知識或者那位以宿命為名的邪神特意恩賜的。
盧米安想了幾秒,語速緩慢地問道:
“洛希.露易絲.桑鬆的家庭知道‘麻瓜’的存在和狀態,甚至掌握了她現實的身份和居住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