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芙蘭卡立刻改用起向某些存在祈求的完整版“魔鏡占卜”。
幽暗鏡麵內,蒼老的嗓音帶著水聲響了起來:“切莉婭.貝洛在某個無法探測到的地方。”
無法探測到…….芙蘭卡開始覺得問題可能比自己猜測得更複雜更麻煩,於是追問道:
“盧米安.李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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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老的嗓音在水聲的嘩啦裡回答道:“我看不見,我看不見..…”
這聲音逐漸茫然,透出幾分混亂,芙蘭卡趕緊結束了“魔鏡占卜”。
她來回踱了幾步,覺得這事得向“審判”女士彙報。
而在此之前…….芙蘭卡一咬牙,對安東尼.瑞德道:
“我要利用‘魔鏡占卜法’向一位未知的、隱秘的存在祈求,祂的占卜結果最為精確,也許能幫助我們獲得答案,但你需要向‘蒸汽與機械之神’發誓,不能透露等下聽到的每一句話。”
“沒問題。”套著軍綠衣物的安東尼在胸口畫起三角聖徽。
等到安東尼向自己信仰的神靈發下了誓言,芙蘭卡不再猶豫,儀式感十足地點燃三根蠟燭,熄滅了房間內的煤氣壁燈。
昏黃的光芒裡,她的右手在鏡子的表麵輕撫了三下,嘴裡則用赫密斯語誦念起一個尊名:
“注視所有生靈的眼睛,來自原初之地的聖痕,侍奉愚者的全知者,偉大的阿羅德斯.....”
化妝鏡的玻璃一下變得黑暗,時而起伏,時而氤氳,隨即蕩起一陣陣水光。
身為“心理醫生”的安東尼.瑞德霍然有了強烈的不自在感,仿佛被一雙眼睛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掃了幾遍。
芙蘭卡結束前置工作,開口問道:“我的朋友切莉婭.貝洛現在在哪裡?”
鏡子當中,水光一閃,浮現出了一副畫麵:那是模糊到難以看清楚細節的礦洞。
緊接著,畫麵翻轉,出現了市場大道的部分場景。
芙蘭卡一眼就認出那是微風舞廳周圍,可微風舞廳本身卻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和水晶般的屏障,套著淺藍長裙的簡娜就站在屏障旁邊,表情凝重地望向畫麵沒有呈現的部分,而她身側有疑似盧米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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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一起……這是什麼地方?芙蘭卡剛閃過這麼兩個念頭,就看見鏡子上冒出了幾行鮮血淋漓般的古弗薩克語單詞。
“根據對等原則,輪到我發問了。”
“如果你回答錯誤,或者撒謊,你將遭受懲罰。”
芙蘭卡閉了閉眼睛,等待著問題的提出。
那些血紅的字母重新組成了彆的句子:“你幻想過和簡娜做特裡爾人最喜歡的那件事情嗎?”
還好......芙蘭卡暗自鬆了口氣。
這個問題的羞恥度取決於簡娜有沒有在旁邊“見證”,如果有,芙蘭卡會恨不得拿頭去撞牆,但現在嘛,隻有一個“心理醫生”看著:
我對“心理醫生”說我有心理問題,喜歡女的,喜歡我的好朋友,想要和她做那種事情,有什麼問題嗎?
芙蘭卡還是忍不住紅了臉龐,但還算流暢地回答道:“幻想過。”
旁觀的安東尼.瑞德一點也不意外,作為“觀眾”,他要是沒發現芙蘭卡對簡娜有點不正常的感情和那方麵的想法,隻能說明他不合格。
他沒想到的是芙蘭卡會相對坦然,不那麼羞恥。
芙蘭卡接著又問起魔鏡:“簡娜當前在的市場大道位於哪裡?”
這一次,魔鏡內沒有場景呈現,隻是凸顯了一個鮮紅的、複合型的名詞:“畫中世界。”
畫中世界..…“畫家”,“妖精”…….芙蘭卡頓時有了一定的聯想和猜測。
鏡子表麵,血淋淋的單詞隨之扭曲蠕動,形成了新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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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對等原則,輪到我發問了。
“你幻想過和盧米安.李做特裡爾人最喜歡的那件事情嗎?”
“……”芙蘭卡一張臉驟然燒了起來,她自己都能感覺到溫度不低。
我,我沒有…….她下意識想要這麼回答,旋即記起了被閃電劈中的疼痛。
她目視魔鏡,努力讓自己忘記旁邊還有一名“心理醫生”,嘴唇囁嚅著回答道:“幻,幻想過。“
“偶爾,隻是偶爾!做夢的時候我又沒法控製自己!”
安東尼.瑞德沒讓自己的視線移向芙蘭卡的臉龐,也沒讓自己的表情出現變化,仿佛看見的、聽見的隻是一些尋常之事。
這是“心理醫生”的基本素養。
芙蘭卡趕緊結束了“魔鏡占卜”,進入主臥,將盧米安、簡娜的失蹤和魔鏡的回答整理成文字資料,彙報給了“審判”女士。
等到她完成這件事情,返回客廳,正打算和安東尼.瑞德討論下情況,就聽見特裡爾西北方向有轟隆隆的聲音傳來。
那仿佛是多門火炮在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