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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裙素雅的“正義”側頭望了“魔術師”一眼,明白她心裡在想什麼。
這位女士微微點頭道:
“這次的事件他要是沒有插手,反而不正常,你也知道的,他最想要的是什麼。”
“魔術師”沒再猶豫,歎息著笑了一聲,邁步走入了已搖搖欲墜的那片黑暗。
“正義”緊隨其後。
兩人的身影剛剛消失,特裡爾島區的聖維耶芙教堂內,一道道陽光從下往上照入天空,凝聚出微縮的太陽。
這“太陽”將光芒灑在了微風舞廳那片黑暗內,勾勒出了一道套著鑲金線白袍、呈半透明狀態的女性,她容貌美豔,氣質聖潔,似乎永遠都不會沾染半點塵埃。
這位特裡爾的主保天使看都沒看聖心修道院一眼,直接通過了那扇敞開一道縫隙的虛幻大門。
幾乎是同時,嗚的汽笛聲在特裡爾北麵的“蒸汽與機械之神”總主教座堂響起。
這就像是儀式的一部分,帶來了充當建築尖頂的那一根根鐵黑色煙囪的噴薄。
大量的淡白霧氣由此湧入半空,扭曲蠕動著形成了一道人影。
這人影身材高大,麵容俊美,披著栗色的長發,穿著僧侶般的灰長袍和白色圍裙。
他是“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最近輪值特裡爾的聖博諾瓦。
這位天使並沒有像聖維耶芙那樣進入封印內部,而是留在了空中,防備著彆的意外,比如,“玫瑰學派”那個神孽的來襲。
此時,巨大的龍卷風刮起,挾裹著烏雲、閃電和暴雨,將聖心修道院上方的那輪金色太陽籠罩於內。
隨著這末日天象的呈現,本就因為各種乾擾變得非常不穩定的儀式效果終於無法再維持,徘徊於地麵的那些畫中人連同周圍的建築虛幻到了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
這虛擬現實般的場景和真正的市場區又一次重疊了起來。
就在上下即將翻轉,地麵和地底顛倒位置時,已出現鏡麵式破裂的微風舞廳那片黑暗前,突然多了道身影。
那身影眉毛挺直,雙眸蔚藍,同樣有一頭披至腰間的栗色長發,上身穿著有緞帶花朵的白色襯衣,套著棕色帶花紋的船長外套,下身搭配了一條米白色的長褲和一雙深棕色的皮靴。
她左手托著一盞布滿神秘花紋,像是縮小水壺般的金色物品。
無聲無息間,由那物品“壺口”處延伸出來的燈芯自行燃燒,往上噴起粘稠如同水流的金色光芒。
光芒內,一道扭曲而模糊的淡金身影浮現,用威嚴恢弘的嗓音道:
“要想解決你父親的問題,隻能讓他再接受一種同層次也更契合他的汙染,形成某種平衡......”
托著奇特燈盞的女性深深地望了淡金身影一眼,身體霍然虛化,分解成無數的符號和文字,洪流一樣穿過了轟然關閉的鐵黑大門和徹底坍塌的那片黑暗。
被深色光芒吞沒的芙蘭卡和安東尼.瑞德恢複視覺後,發現自己兩人來到了一個昏暗的礦洞。
礦洞的遠處有一點點光芒透入,帶來了微弱的可見度。
媽的,不會又進那個特殊的鏡中世界了吧?市場區的異變導致“原初魔女”的神像和那麵古代鏡子都有了共鳴,產生了連鎖反應?芙蘭卡忍不住暗罵了一聲。
這叫什麼?這叫屋頂破了還遇到夜裡下雨!
作為一名“觀眾”,安東尼.瑞德確認好自身狀態後的第一選擇是觀察四周。
他發現這處礦洞不是很大,但沒彆的隧道連接,隻有往前一條路,靠近光亮處的那條路。
此時,芙蘭卡也發現這裡和上次進來時不太一樣,好像走到了某條死路的儘頭,當然,她和盧米安之前也沒真正意義上探索過這個特殊的鏡中世界,許多區域沒見過不知道很正常。
“這是哪裡?”安東尼.瑞德剛向明顯知道點什麼的芙蘭卡提出問題,就看見側麵的岩壁夾縫裡冒出來一道身影。
那身影蜷縮著,環抱著自己,正瑟瑟發抖。
他套著軍綠色的衣物,留著淡黃色的板寸,儼然便是安東尼.瑞德自己!
似乎感應到了安東尼的注視,這道身影側過腦袋,望了過來,他深棕色的眼眸內滿是埋怨和狠毒。
“鏡中的你攻擊性不是太強啊。”芙蘭卡未受到驚嚇,口吻熟稔地感慨道。
那個瑟瑟發抖的安東尼.瑞德隨即消失不見。
芙蘭卡收回視線,簡單地解釋了下這大概是什麼地方,可以通過什麼辦法離開。
她剛才已檢查過身上的物品,發現隻有那麵古代銀鏡不見,“原初魔女”的白骨神像依舊在她的手裡。
芙蘭卡最後說道:“現在麻煩的是,出去的路有厲害的怪物守著,上次依靠夏爾的特殊才把它調開,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先找找有沒有彆的出口,嗯,得抓緊時間了,在這個鏡中世界待太久會出問題的。”
“好。”安東尼.瑞德沒有這方麵的經驗,選擇聽從芙蘭卡的建議。
兩人沒去理睬兩側黑暗裡隱藏的那一張張臉孔一道道身影,快速往前,進了唯一的那條隧道。
這條路越是往前,光亮越多,可見度越高。
走了一陣,芙蘭卡和安東尼.瑞德停在了一個疑似出口的地方。
那如同山洞,被純粹的光芒封著。
兩人對視了一眼後,芙蘭卡開始用“魔鏡占卜”等辦法確認出口的真實性和危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