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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切斯科歎了口氣道:“上半年我在另外一條船上當酒保的時候,就遇見了海盜,他們混在乘客裡,有超過十個人,一開始就控製了機艙和鍋爐艙,打退了船員們的反撲,等到了海盜船的靠近。
“感謝母神,他們隻是挨個艙房搜刮財物,隻要不反抗就不會被傷害,當然,長相漂亮的女士和男人不在這個範圍內,你不能指望海盜們有多高的道德水平。”
盧米安抿了口附加薄荷味的苦艾酒,微微笑道:“他們就不擔心乘船的旅客裡麵有類似大冒險家格爾曼.斯帕羅的人嗎?遇到這種強者不願意交出金錢時,他們也會直接動手搶?”
盧米安的問題讓弗朗切斯科有點愣住。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回答道:“做海盜總要承受較高的風險,不是嗎?”
“有道理。”盧米安讚同點頭。
弗朗切斯科繼續說道:“現在很多商船都會請退役的海軍、海上的冒險家、職業的傭兵提供保護,他們都很厲害,能應對船上的騷亂,而且還會讓海盜們顧忌,有談判的餘地。“
“之前有條商船就發生過這種事情,海盜們占據了優勢,控製了船隻,但覺得吃下幾個冒險家率領的水手隊伍會付出較大的傷亡,未強攻防線,隻是通過談判拿了一筆保護金後就撤離了,沒搶走貨物,也沒搜刮艙房。”
盧米安聽得笑了一聲:“如果我是海盜,就在加蒂港成立一家安保公司,提供熟悉海上情況的傭兵,願意雇傭的,我賺一筆勞務費,不願意雇傭的,我直接開搶,無論怎麼樣,總有得賺。”
弗朗切斯科愕然打量了這位黑發綠眼的二十多歲男子幾眼,咕噥著說道:“你不會是海盜的臥底吧?而且海上勢力混亂,你能保護得了雇傭你手下的人不被彆的海盜搶?”
“哎,所以我一直不喜歡海上,還是腳踩大地更能給我安全感。“
“讚美大地,讚美萬物的母親!”
信仰“大地母神”的純正費內波特人…….盧米安好笑問道:“既然不喜歡大海,那你為什麼還到船上當酒保?”
弗朗切斯科的表情逐漸精彩:“你不覺得這麼一個漂浮在海上、和外界很難聯係的獨立王國很浪漫嗎?當你在這裡遇到一個漂亮的女士時,你會覺得整個世界隻剩下你們兩個,隻有彼此可以依賴。”
你的終極目的是找豔遇啊?盧米安有的時候真的沒法理解費內波特人和與他們相似的部分特裡爾人。
這時,弗朗切斯科指了指一張圓桌:“那個就是‘飛鳥號’的安保主管菲利普,他自稱是迷霧海艦隊退役的軍官,開炮摧毀過多艘海盜船,親手抓過不少背著通緝令的海盜。”
盧米安循著弗朗切斯科的手指,望向了多盞煤油吊燈照耀下的大廳。
側麵的圓桌旁,圍著一堆男男女女,被他們簇擁著的是一名留著淡金色短發、眼眸淺藍、臉龐有風吹雨打痕跡、看起來既不嚴肅也不深沉的中年男子。
這叫做菲利普的男子穿著深藍間白的呢製船員服裝,端著一杯烈朗齊,用明顯的炫耀口吻道:“我在聖馬丁號上服役那會兒遇見過‘疾病女王’特雷茜,那時候,她還隻是‘疾病中將’,嘖嘖,不愧是五海之上最美麗的女人”
“我告訴你們,如果真遇到大海盜,也不用擔心,我和他們都認識,有一定交情,至少可以談判……“
“哈哈,彆問海軍軍官為什麼和大海盜有交情,海上很多事情你們不懂,也最好不要去了解….”
圍在菲利普身旁的男男女女都聽得很認真,時不時為對方認識哪個大人物或者他講述的某段精彩冒險故事發出讚歎聲。
不知什麼時候,菲利普的左手已環住了一位少女的腰肢,而對方沒試圖擺脫,反倒一臉嬌羞。
盧米安收回了視線,對酒保弗朗切斯科道:“他真的認識那麼多大海盜?”
“他真的是迷霧海艦隊退役的軍官?“
弗朗切斯科剛擦好一個杯子,攤了下手道:“誰知道呢?”
“但他當‘飛鳥號’的安全主管後,我們這幾個月裡的五次出海都沒遇到過海盜搶劫,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他真的認識很多海盜,一眼就能認出哪些是潛伏者,提前做了警告。”
在海盜成災的五海之上,連續五次長途航行都沒遇到海盜的概率可不高啊
盧米安又一次側過身體,打量起臉龐皮膚粗糙泛紅、多有風霜痕跡的菲利普。
他看不出這位是不是非凡者,更看不出他可能屬於哪個序列,隻是從身體細節上判斷對方確實常年混跡於海上。
盧米安集中精神,簡單觀察起菲利普的運勢。
那帶著點血色。
未來一段時間有戰鬥和受傷的可能,但不至於危害到生命…盧米安微皺眉頭,喝光手裡的苦艾酒,重新要了杯烈朗齊。
沒過多久,菲利普臉色紅潤地帶著被他環住腰肢的少女離開了酒吧。
盧米安暗自“嘖”了一聲,搖了搖頭道:“你們因蒂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