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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三名流浪漢用手槍瞄準了自己,盧加諾才反應過來。
作為經驗還算豐富的賞金獵人,他顧不得分辨敵人打算往哪個位置射擊,腳下猛地用力,往側前方撲了出去。
砰砰槍響裡,他避開了兩枚子彈,但剩下那枚,因為距離較近,路線又被覆蓋,實在避無可避。
盧加諾橫在半空,做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竟主動伸展身體,而非團縮起來,保護要害,僅是用手掌護住了胸口。
砰!
那枚子彈打在了他的右肋,濺起鮮豔的血花。
撲通,盧加諾一摔到街邊地上,立刻就往前翻滾,試圖避開後續的射擊。
而早在他做出前撲動作時,路旁陰影內,盧米安的身體瞬間長了出來,直接給了剛扣動扳機的其中一名流浪漢一拳。
嘭的聲音裡,那流浪漢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盧米安旋即回歸陰影,飛快遊走到另外一個流浪漢背後,搶在他開第二槍前,一拳砸在了他的耳後。
伴隨著這名流浪漢的倒地,盧加諾躲過了剩下那個襲擊者射出的第二枚子彈。
此時,周圍的路人和在街邊閒聊的老婦人們各自奔逃,慌亂尋找起掩體,周圍區域一下呈現清空狀態。
陰影浮動,盧米安從最後那個襲擊者身側跨出黑暗,前伸右掌,直接捏住了對方的脖子。
幾乎是同時,那襲擊者嘴巴自然張開,噴出了一道細長的黑影。
那是手指粗的蟲豸,體表飄蕩著一根根宛如觸手的剛毛。
它直奔盧米安的脖子而去。
“哼!”?
盧米安鼻中兩道淡白的光華一閃而逝,那細長怪異的黑色蟲豸一下失去力量,軟軟下墜,落入了他抬起的左掌內。
果然.….盧米安不是太感意外地收回了捏流浪漢脖子的右手。
那流浪漢的眼白恢複了正常,拿著手槍,茫然退後,靠到牆上,無力地滑坐於地。
盧米安沒去管他,借助陰影快速來到昏迷的一個流浪漢身旁,看見他的頸椎後方有一個細小的、沒有流血的創口。
又是一隻細長的、滿身剛毛的黑色蟲豸躥了出來,試圖逃走,但被盧米安燃燒著赤紅近白火焰的手掌一把抓住,僅僅掙紮了幾下就散發出熟透的香味。
緊接著,盧米安用類似的手法處理了另一個流浪漢體內鑽出來的奇異黑蟲。
這個過程中,盧加諾半蹲在街邊,左掌閃爍著明淨的微光,按在了右肋的槍擊傷口上。
那有幾分焦味的猙獰傷口頓時收縮,不再大量溢出血液。
然後,盧加諾抽出一把匕首,動作精準而有效地從傷口內“挑”出了一枚黃澄澄的子彈。
做完這件事情,他再次讓左掌浮現微光,按住了那個傷口。
傷口蠕動,飛快融合,很快變得隻剩下原本五分之一大小。
盧加諾剛才主動伸展身體,就是希望子彈打在自己方便處理的地方!
他拿出繃帶,準備將剩下的創口綁起來時,盧米安走到他麵前,攤開了空著的右掌。
盧加諾明白了雇主的意思,邊將“謊言”耳夾還給對方,邊頗為慶幸地說道:“還好我是‘醫師’,隻要沒當場被打死,槍傷不算大問題。”
盧米安沉默地戴上銀白色的“謊言”耳夾,俯下身體,在盧加諾那個傷口上一按一抹,將它轉移到了對方的右手手背上。
因為所處位置和結構不同,因為盧加諾預先的處理,這傷口退化成了刮到粗糙牆麵般的很小一片擦傷。
“.….…”盧加諾看著這個都不需要包紮的傷口,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盧米安這才笑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讓你帶著‘謊言’?”
“....…”盧加諾張了張嘴,還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盧米安環顧了一圈,直接吩咐道:“把那三個流浪漢的槍收了,等著警察過來,告訴他們你被襲擊了。“
“錄完口供後,如果沒有彆的事情,就帶著路德維希去豐饒修會門口,讓她們幫你主持公道,維護桑塔港的秩序。”
“好,好的。”盧加諾慌忙站起。
他剛往那個呆呆愣愣的流浪漢走了兩步,突然醒悟過來,半轉身體,脫口問道:“那你呢,你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