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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波瑞狄斯利?盧米安差點以為冰藍色眼睛的魔鬼在和自己開玩笑。
可他迅速就確定了一個細節:提及“愛情咒文”相關事情時,他從未說出拿波瑞狄斯利這個名字!
這不僅是怕拿波瑞狄斯利和冰藍色眼睛的魔鬼是仇家,說出它的名字會刺激到對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也是在遵循“魔術師”女士的叮囑,隻想不說不寫這個名字。
既然如此,冰藍色眼睛的魔鬼為什麼要自稱拿波瑞狄斯利?
難道它才是真的拿波瑞狄斯利?
那為什麼反複誦念“拿波瑞狄斯利”引來的是另外那個魔鬼,而不是冰藍色眼睛的魔鬼?
或者,兩者是劃等號的?拿波瑞狄斯利想借助他人之手殺死自己?
盧米安驚愕疑惑之餘,臉上浮現出了笑容:“我可不敢念出這個名字。”
他這是在試探冰藍色眼睛的魔鬼。
冰藍色眼睛的魔鬼側過腦袋,望向了盧米安:“你聽說過拿波瑞狄斯利,也知道念出這個名字可能隱藏的危險?”
“是的。”盧米安微笑回應。
從這個魔鬼的反應看,它應該不是傳播“愛情咒文”的那個..…這就有點意思了.....盧米安油然想道。
雖然這也許代表著更大的恐怖,更深的隱秘,但作為“獵人”,害怕和覺得有意思並不矛盾,就像作為軍隊的每個人都擔心著死亡,卻不妨礙他們集合在一起戰鬥一樣。
冰藍色眼睛的魔鬼緩慢點頭道:“在這裡,在母神的教堂內,你不用擔心念出拿波瑞狄斯利這個名字會怎麼樣。”
“這顯然不是你平時在用的名字,為什麼不告訴我那個?”盧米安未做回應,反倒提出了問題。
他總有種對方想害自己的感覺。
如果不是之前就接觸過“愛情咒文”,得到過“魔術師”女士的叮囑,今天離開“大地母神”的教堂後,他很可能在某些場合下提及漢特島隱藏的魔鬼叫拿波瑞狄斯利,那就麻煩了!
冰藍色眼睛的魔鬼沉默了幾秒道:“我在人類社會裡使用的名字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而且,你知道了‘拿波瑞狄斯利’這個名字,又在教堂外麵念過至少三遍後.....”
說到這裡,穿著黑色正裝、頭發花白的魔鬼臉皮抽動了一下,表情又染上了幾分痛苦:
“我就可以和你建立起聯係,什麼時候又控製不住自己了,可以選擇殺你,殺你這樣無知到想調查漢特島傳說真相的冒險家比殺普通人會讓我的內心更好受一點,沒那麼愧疚,沒那麼強的負罪感。”
這冰藍色眼睛的魔鬼又一次望向“生命聖徽”,低下腦袋,做起懺悔:“仁慈的母親,請寬恕我的罪,我不該又心生惡意.….”
盧米安聽得嘴角微動,表情沉了少許。
還真是想害我啊?
和魔鬼打交道真是一秒鐘都不能放鬆,必須時刻保持警惕狀態,即使那是信仰了“大地母神”的魔鬼,也一樣!
而且,隻是單純的寒暄式對話就悄然埋了一顆定時炸彈,換做我之外的其他冒險家,大概率已經上當,不愧是以高智商犯罪著稱的“罪犯”途徑......
冷酷聰明,惡意張揚……
等到自稱拿波瑞狄斯利的冰藍色眼睛魔鬼結束了新一輪的懺悔,盧米安才故作無事地笑道:“你真控製不住想殺人的時候,去找海盜啊,這是正義的執法。”
冰藍色眼睛的魔鬼沉著一張臉道:“這是我的監牢,在贖完罪前不能離開。
“真要有海盜進入漢特港,我會讓他們消失在城外森林內的。”
盧米安點了點頭,將話題拉回了正軌:“我之前講的‘愛情咒文’就是你說的這個名字,向我尋找交易的那個魔鬼也自稱這個名字。”
頭發花白的冰藍色眼睛魔鬼凝望著前方的“生命聖徽”,許久沒有說話。
盧米安從它身上感覺到的不是憤怒和痛恨,而是驚訝和疑惑。
這……它也鎖定不了那個魔鬼的真實身份?雙方之間沒有可以直接產生聯想的仇恨?盧米安在心裡咕噥了幾句。
過了好一會兒,自稱拿波瑞狄斯利的冰藍色眼睛魔鬼道:“根據你的說法,‘愛情咒文’已經隱秘傳播很多年,但我從未和漢特島之外的哪個人類建立起聯係。”
“我也很疑惑這點,難道還能截取名字的指向,那之後會不會篡奪你的身份?”
盧米安一副好奇冒險家的模樣。
他覺得,按照“魔術師”女士的隻言片語,“愚者”先生是能辦到這類事情的,曾經的阿蒙也行,至於有沒有魔鬼可以,暫時無從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