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不會真以為自己長得好,就能當飯吃吧?村兒裡彆的女人追捧你,那是她們沒腦子,我跟她們不一樣,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邢宴衡空有一張臉長得好,頂個屁用!”
“我靠......”邢宴衡大抵是沒有被這麼瞧不起過,他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姑娘。
圓圓的臉兒,小巧的鼻尖兒挺翹,淡粉色的唇兒生的還挺好看,怎麼說出來的話這麼難聽?
“小姑娘,哥還真就讓你失望一回!”邢宴衡捏起了她的下巴,端詳了片刻,扭頭就出門去了。
程鈺不知道他去外麵說了什麼,總之媒婆跟郭鳳燕回來就告訴她相親的結果。
“邢宴衡看上你了,說訂婚的步驟直接可以省了,下個月初就結婚。”
程鈺腦瓜子當時轟的一下。
媽的邢宴衡有毛病吧?
她都把話說得那麼難聽了還要結婚,真特麼的欠虐!
......
程鈺要代替任性的程豔嫁給邢宴衡,許是家裡人都覺得愧對於她,嫁妝都給她準備了最好的。
到了程豔跟賀州月底的婚禮,就簡單得多。
因為程豔一心想要嫁給賀州,聲稱肚子裡已經有了他的孩子,賀州沒有出彩禮就娶了她,程家人覺得憋屈,自然也不會讓她帶走什麼東西。
相反程鈺收了邢宴衡三百塊錢的彩禮,據說是邢母借遍了村裡的親戚,又賣了家裡全部能喘氣兒的牲畜才湊齊的。
邢母的誠心讓程家特彆有麵子,嫁妝就豐厚得多,正常嫁女兒的東西,親戚們沒少為她準備,給她壓腰的錢湊在一起,也有百十塊。
程鈺又在結婚的前一天,跟母親提出:“讓我嫁給邢宴衡可以,他家裡那麼窮,免不了我要吃苦受罪,他給的彩禮我要帶走!”
郭鳳燕念在早年對她的愧疚,跟程大山一商量,還真的同意了。
於是,結婚這天,程鈺也算是風風光光的被邢宴衡迎娶進門。
結婚的儀式總歸也就那些,程鈺上輩子嫁給賀州都經曆過,這輩子沒有什麼新奇的。
該走的儀式走完了,她就靜靜的坐在屋子裡頭等著。
等到邢家的賓客都散去,邢宴衡喝的醉醺醺的進了門。
程鈺心裡默念著:“一,二,三。”
這人娶她是為了賭氣,今晚肯定要提出下礦,她隻要答應,那麼過後不久就要守寡。
程鈺既然嫁給了他,就算沒有感情,放著活生生的一條人命不能不管。
她心裡盤算,他就算要死,也死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往後冤魂找來,她問心無愧!
隻能是他活該倒黴!
邢宴衡掀開了紅蓋頭,與上次匆匆見麵的時候不同,他今天穿了身全新的衣服,胸前佩戴著新郎官的花飾,精致的麵龐,在煤油燈的襯托下,顯得立體又唯美,仿佛是一筆一劃描繪上去的一般,惟妙惟肖。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道弧兒,就那麼看著程鈺。
作為新娘子,她自然也是精心打扮過的,身上的紅色喜服,是郭鳳燕花了三十塊錢,去鎮上找裁縫做的。
程鈺上輩子好歹也活了一大把歲數,對審美有了標準,不喜歡現在這種守舊的風格,讓裁縫做了身掐腰的對襟兒上衣,下身配套一條紅色的長裙,這身搭配讓她今天在出門的時候,可把同村的姑娘給羨慕壞了。
“你瞅我乾啥?”
程鈺一把奪過紅蓋頭,轉身側對著邢宴衡。
她心裡已經開始想辦法,要怎麼把人留下來,要不直接打暈?
總之今晚上不能讓他下礦,傳出去,彆人也會笑話她,新婚夜連人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