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公和老寧國公都有不少門生,但從沒這麼低齡的。

裴如衍第一回想正式收學生,竟然就收這麼小的。

不過難得能有讓他中意的苗子。

沈桑寧跟了上去,“走吧,去看看你的小學生。”

前院。

還沒走進,就聽到齊姑爺高昂地爭執著——

“這是我的兒子,我齊家獨苗,當初我是看那病婦沒多久活頭了,才讓她帶孩子回娘家,現在她死了,這孩子理應歸還我齊家!”

樊舅母不乾了,“說的好像你對我小姑子有什麼大恩一樣,這金陵誰不曉得你時不時犯個瘋病,家境又清貧,你有能力養孩子?”

齊姑爺突然發出一聲大笑,“自打那病婦故去,我這病也日漸好轉,可見你微生家的女人就是災星,我這病就是她帶來的!”

微生澹硬氣道:“你齊家彆欺人太甚了,分明是你自己沒本事中舉,自個兒氣瘋的,這會兒怪起我家來了?當初拿我妹妹嫁妝度日,怎麼不怪我家錢多?”

說到錢,齊姑爺片刻心虛,“反正這孩子,今天必須跟我走,否則,我就鬨開了,讓全金陵都看看,你家以錢勢壓人!致使親生父子分離!”

夫妻和離,子女向來是跟父親,即便去讓官府判,也是如此。

而當初微生容能帶著齊行舟和離回娘家,很大原因是齊姑爺神誌不清,沒有帶孩子能力,家境又清貧,沒有伺候的下人。

現在齊姑爺恢複了,理應將孩子帶走。

此時,齊行舟跟著下人到了正廳內,樊舅母看見,一個健步上前,將孩子拽到自己跟前。

“兒啊!”齊姑爺也想上前,被微生澹擋住。

“兒啊,我們才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父子啊,你怎麼可以貪圖富貴,不要親爹啊!”齊姑爺試圖挽回。

奈何齊行舟扭過頭,毫不動容,盯著柱子看,也不看父親。

樊舅母嗤笑,“說的好像你不貪圖富貴一樣,你想將兒子要回去,難道不是存了誆我家錢的心思?指望我們幫扶吧?”

齊姑爺臉色一變,“你這潑婦淨會胡扯!”

樊舅母一把將齊行舟扯到跟前,對上他那雙淡然的眼睛,“你自己選,你今日要是跟了你爹走,以後可就和我們微生家再無瓜葛!”

說著,就將齊行舟推了出去,推到齊姑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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