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徹沒想到兄長會說這些,皺皺眉,“兄長不必炫耀,我知道你們很幸福。”

裴如衍默了默,“我是想告訴你,她過得很好,你不用擔心。”

裴徹微微皺眉,但不說話,死倔地掰扯著手上的包袱。

下一瞬,包袱直接被裴如衍奪過,扔了出去,“你好好說話。”

裴徹仍舊不說話,看著被扔遠的包袱,不服氣地走過去,將包袱撿回來。

裴如衍的腦海裡記起年幼時的點點滴滴,歎息道:“我們之間不是隻有她,還有父親、母親,還有這個家。”

“阿徹,我們是兄弟。”

“我也希望你過得好。”

這個稱呼,似乎有些陌生和生疏了。

裴徹都不記得上一次,被兄長稱呼“阿徹”,是什麼時候了。

他手頓了頓,具體也不知是哪一句觸動了心,他不再顧著手中的包袱,低垂著頭,沉默良久,嗓音稍啞:

“兄長來說這些,是覺得我會死在戰場,所以同我最後敘舊?”

語罷,裴徹自嘲地輕笑一聲。

他想說,他才不會輕易地死,大可不必操這心。

可話到嘴邊,卻聽兄長沉聲道——

“我不會讓你死的。”

裴徹抬眼望去,隻見裴如衍一臉正經。

裴徹甚至分不清,這是一種保證,還是一種精神上的安慰。

而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裴如衍神色認真地從袖中拿出一個木頭做的小馬車,放在了裴徹的包袱上。

隻這一個小馬車,就承載了諸多回憶。

裴徹恍然想起,年幼時自己看兄長被管教得嚴苛,學習從不懈怠,而他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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