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咚!”</p>
麻杆全身是血的鬆開手臂,霍勇一頭紮在了地上,眼睛瞪著,身體似乎是在跟麻杆掙紮之時,已經用完了力氣一樣,沒有抽搐,沒有發出聲音,就那麼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p>
“勇...勇...哥!”麻杆站在原地叫了一聲。</p>
“死...死了!”高英丸回了一句。</p>
“你...捅...捅他那麼多刀乾啥?”麻杆喘著粗氣問道。</p>
“讓他站起來...躺下的就是我.......!”高英丸手掌顫抖的說道。</p>
“...我就...拉...拉架了...!”麻杆突然冒出了一句。</p>
高英丸目漏驚恐的看著他,突然向前走了一步,麻杆一驚連續向後退了幾步,本能的問道:“你要乾啥!”</p>
“杆,你聽我說!他拿刀捅我你看見了!對不對?我攜帶管製刀具,肯定犯法,但他是殺人犯!!我屬於正當防衛,對麼?!”高英丸有點語無倫次的說道。</p>
“...我...我不知道...!”麻杆腦袋嗡嗡直響的說道。</p>
“你他媽進去過那麼多回,你怎麼會不知道!!我是正當防衛!明白麼!!”高英丸嘶吼著說了一句。</p>
“明...明白!”</p>
麻杆大腦一片空白的附和著。</p>
“.....把屍體整走...快點,先整走!”</p>
“你都說你正當防衛了,你還把屍體整走乾啥!”麻杆有點要瘋的問道。</p>
“對,對!我是正當防衛!我不用整屍體...!”高英丸神情有點恍惚的回了一句。</p>
“嗡嗡嗡...!”</p>
就在二人進行著非主流式的對話之時,警笛響起,一片紅光照亮了胡同,隨後看不清有多少人衝進來,二人呆愣的功夫,就被粗暴的按在了地上。</p>
“死沒死!!!”</p>
“死了....!”</p>
“操!”</p>
麻杆和高英丸,聽到周圍一陣嘈雜,身體被不知道多少人按著,好像要裂開了一樣。</p>
“他拿刀先捅我的!”高英丸喊道。</p>
“閉嘴!!”</p>
.......</p>
霍勇西遊了,駕沒駕鶴,是不是去了天堂,沒人知道,反正是走了。</p>
現場拍完照片以後,法警從霍勇兜裡掏出幾樣證物。</p>
一張身份證。</p>
不到五百塊錢的現金。</p>
手機一部。</p>
一張二十萬的存折,裡麵夾著寫了半頁紙的信。</p>
最後還有一張蓋著民政局印章的離婚證!</p>
而...日期就是今天。</p>
他曾經開著豐田霸道,數百萬身價,媳婦恪守婦道,孩子乖巧聽話,應當算是成功人士了。但死的時候,兜裡就這麼點東西,來的光禿禿,去的赤.條.條,可謂乾淨無比。</p>
麻杆判刑之前,老傅把二十萬存折,和那半頁信給麻杆看了,具體內容無處考證,但我們可以知道的是,麻杆在看完這封信之後的日子裡,越來越內向,幾乎十天半月也不說一句話,精神明顯有點失常。</p>
高英丸因非法攜帶管製刀具,和防衛過當致人死亡,被叛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從此我再就沒見過他。聽說他父母後來也魔魔怔怔的,有點要瘋的前奏。</p>
至於麻杆,根本沒有任何辯解的可能,妥妥第二被告,一審被砸了十年,二審上訴,他媳婦活動來活動去,粗略一算,減刑的代價太他媽高,索性不管了,法院維持原判。</p>
而高英丸借給他的五萬塊錢,確實用到了正地方,也開了倉買。但兩三年後,這個倉買裡多了個男主人......但他不認識。</p>
大千社會緩慢的運轉著,每前進一步,都殘酷無比。</p>
我們這行更是如此,大浪淘沙,你行,就能站住,不行,快點離開,每天都有人想踩著線掙錢,也有人每天都指著街上匆匆過往的豪車,發著毒誓說道:“早晚有一天,坐那裡麵的是我!!”</p>
有人離開,就有人進來,如果比喻這個圈子,是一條浪濤滾滾的大江,隻要不瞎的都能看出來,這跳下去會有危險,但那也阻擋不了,無數冬泳愛好者,劈裡啪啦的跳進來,試試自己到底啥水性。</p>
霍勇團夥倒了,也還有無數團夥在“奮鬥”,比如我們。</p>
我當天晚上,就知道霍勇死了,因為老傅給我打了個電話。我心裡有點驚訝,但沒多少波動,對於霍勇,我感覺我夠意思了,沒啥愧疚。</p>
對於此人不去評說,畢竟死都死了,他們的故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p>
.......</p>
妹的,彆看我最近在醫院,調戲著安安,吃著水果,跟病友探討一下病情,日子就過的好像挺舒心,其實不然。我他媽時刻保持著憂國憂民的思想,考慮著咋往戴胖子所說的小康上靠攏。</p>
王木木和孟非,借我的二十萬,已經到帳了,我本來就尋思打電話試試,沒想到他倆還真借了。這份人情暫時沒法</p>
還了,算了,以後菊嘗吧,我的屁.股不乾淨,自然也就不嫌木爺襪子臟。</p>
寧海那裡湊一湊,應該還能拿出二十萬左右,這兩份錢加一起,也夠嗆能在三泉鎮撲騰出來啥水花。</p>
“老公,你嘴上腫麼起泡了呢?”安安衝我問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