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加起來都不是我的對手。
好大的口氣!
好狂妄的小子!
一張口,震得薑家父子半晌說不出話來,縱然薑文淵征戰沙場半生,也被陳平安這話驚到了。
“他怎麼知道薑家大院有十二名古武高手護衛?”
薑文淵心裡在打鼓。
“平安,你口氣有點大啊。”
薑尚坤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但他心裡其實已經很不爽了。
看扁薑家護衛,不就是看不起薑家主人嗎?
“你若不信,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陳平安麵色平靜的放下茶杯,“要不我走?”
“彆。”
薑文淵瞪了一眼兒子,一把摁住陳平安手腕。
“江山代有才人出,平安,老夫相信你,如果你都不能治好我大孫子,我想,已經沒有人可以幫他了。”
“言重。”
陳平安重新落座,“說說吧,他是被何人所傷?”
“風兒的確是被古武高手打傷的,至於究竟是誰,我們的確不知,當年除了風兒之外,所有參與那一次行動的人,全部死了。”
“且,屍骨無存!”
似乎想到五年前的場景,薑文淵渾濁的眼裡有了淚花滾動。
“若非我薑家四名護衛舍命相隨,風兒也絕對回不來。”
“五年來,我薑家懸賞千萬賞金,一是為風兒治病,二是為了找尋當年真相,均杳無音訊。”
頓了頓,薑文淵歎息道:“唯一能確定的是,是一名超級高手打傷了他,對方至少是化境高手。”
“化境高手都算超級高手了麼?”
陳平安聞言不動聲色的摸了摸鼻子,“既然如此,那便說一下我的看法吧。”
“他的確是腦死亡,如果不是這些年你們堅持讓人給他按摩,擦拭身體,並且持續為其輸送氧氣,他恐怕早已化為一捧黃土。”
“此外,他的腦神經,以及身上多器官衰竭,包括腎臟、肝臟等等。所以,第一步是激活他的器官活力。”
“你們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陳平安看著薑文淵父子,這病太複雜,太嚴重,治療方案方法極其繁瑣冗雜,但陳平安又必須給患者家屬解釋清楚。
這是陳平安的風格。
病怎麼來的,怎麼治,治療依據是什麼,必須講清楚。
好比做一道推理數學題一樣,根據線索找證據,然後論證,都得一步一步來。
“嗯,然後呢?風兒什麼時候能……”
薑尚坤有些迫不及待。
“你能不能安心聽平安講?把嘴給老子閉上!”
薑文淵狠狠瞪了薑尚坤一眼。
雖然剛剛陳平安大放厥詞,可以一己之力單挑他薑家十二名古武護衛,言辭囂張,但薑文淵從陳平安的臉上看不到任何囂張表情。
不知為何,薑文淵就是莫名相信陳平安!
短短數日,薑家三人,都經陳平安治療診斷,他未曾說錯一句。方才給寶貝孫子診斷,一眼便看出他們在說謊。
這還不是真本事?
有求於人,又哪有臉去質疑他?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薑家,豁出去了!
“第二步自然是……”
陳平安接著聊自己的方案。“平安,容老夫打斷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