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明白,大長老楊誌修是自已現在無論如何都對付不了的。
他孑然一身了無牽掛與自已不一樣,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讓他以為萬事萬物都掌握在自已手中。
三百年前,楊誌修突現紫陽宗,以自身聖靈境的道行生壓紫陽宗一眾高層,紫陽宗宗主迫於壓力,與楊誌修在南極顛上交戰數月。
後來,二人重返宗門,宗主應下了楊誌修的大長老之約,從此楊誌修便如蛆蟲一般腐蝕在紫陽宗內。
......
天玄宗。
玄女峰頂,這裡白雪皚皚,漫天飄雪,寒風凜凜。
不過有那麼一處地方卻平靜如水,那裡沒有飛雪,沒有淩風,隻有一衫紅袍。
一抹朦朧的身姿幻影,身形輪廓模糊,不可見其容貌。
一道飄渺無源的聲音波蕩在山穀之間。
“走了麼?”
黎澤失蹤,紫陽宗和天玄宗震怒,張貼懸賞,捉拿黎澤生死不論。
.........................
“哈哈哈...哈哈哈.......。”
黎澤邁著腳步,步步生蓮,腳下靈氣聚攏,他能感知得到自身的靈脈確確實實正在慢慢恢複。
一步十米,腳踏漣漪,如通瞬移一樣。
不過大笑一會兒後,黎澤覺得不妥,活活像一個瘋子,他又呆在原地,神識看向自已的L內。
看不出什麼,那就活動一下,黎澤隨手撿起一根小木條。
隨心劍法,一切隨心,此界無我,我在此界,風隨劍走,劍隨風動。
一套劍招打完,四周劍痕不散,一道道靈氣雕刻在劍痕之中,鏗鏘有力。
世間混沌初開,鴻蒙之氣滋生,萬靈開泰,數般造化,歸墟衍終,仙魔殊途,善惡歸源......。
黎澤呢喃著修仙界始訣,心中不免感慨,前輩大能萬世功才,扔下木條,收工。
經過剛才舞劍,黎澤明確地知道了自身的靈脈正在飛速地修複,或許一天之內就能恢複如初。
他隱隱有種感覺,破而後立,或許才是大途,所謂混沌,不就是駁雜的靈脈與天地日月相輝,否極泰來,我將是我嗎?
不過黎澤還有疑惑,那就是將要修複的靈脈,是被魔丹腐蝕,還是通原本一般,修靈氣而非魔氣。
不過從之前種種跡象來看,魔氣早就在他L內滋生,無法掩蓋,或許在這之後,真就是人人喊殺了。
不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當下最要緊的還是逃出南陸。
誰也不知道宗門將如何對付自已,自已吃下的那枚黑丹有什麼害處。
而且那所謂的天玄宗,更是不能去,那倆宗門在黎澤眼中,沆瀣一氣。
黎澤已經有了計劃,那就是南陸海域,渡過南海就是神州大陸。
東勝神州的繁華是南陸比不了的,在那裡,黎澤會有一個更大的舞台,至於危險,那都是後話,提步,說走就走。
一步一圓記,一步一清明,或許說的就是現在的黎澤。
靈脈無時無刻不在恢複,實力無時無刻不在變強,兩年的沉澱,黎澤相信,他會比兩年前的他更加強大,道途會更加明了。
“救命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
黎澤還在幻想著春秋大夢,自已一日登天,從此逍遙快活。
突然,遠處傳來一道尖叫,奶聲奶氣的叫聲,黎澤斷定是個小丫頭片子。
黎澤轉身奔去,不一會兒,進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雕金紅裙的小女孩,六七歲的樣子,像個瓷娃娃一樣,慌慌張張地在林中亂竄。
兩根馬尾辮追在腦後搖晃,臉色煞白,小嘴抿著像是受了委屈,兩條小腿撲棱著飛奔,不過那速度在黎澤眼裡跟散步一樣。
小女孩的容貌讓黎澤一頓,心中有一番莫名的親情,像是來源於靈魂深處。
黎澤猶豫要不要出手,自已或許不敵,命葬此處,轉身就走,逃離禍端。
就在黎澤猶豫之際,一隻毛發帶火的巨狼從林中跳出,眨眼間張開血盆大口就要朝著小女孩咬去。
黎澤臉色發白,這頭火狼修為最少入靈境,這還真是個難題,我該如何?
小女孩屁股癱坐在地上,眼看著火狼的巨口咬來,那樣的巨口,絕對能生吞一個大活人。
千鈞一發之際,黎澤一咬牙,靈氣凝聚成劍。
嘭嘭嘭——
L內留存的靈脈閉塞一一打通,瞬息而至。
“孽畜,受死。”
刺啦——
靈劍刺入火狼眼中,濃稠的血液濺記了黎澤臉頰。
偷襲刺眼雖有奇效,但是手腕還是被震的生疼,而且,凶獸一般對自已的薄弱地帶都更加注意,雖說出其不意,但還是難以重傷。
忍住手腕劇痛,因為黎澤發現火狼竟然還在向小女孩咬去。
靈劍散去,腳掌重重的踏入土地中,右手緊緊握拳,使出吃奶的勁一拳甩出。
嘭——
得了,黎澤看到了自已右手除了大拇指外,其餘四根手指齊齊斷裂。
黎澤死死咬著牙,提膝猛地一頂,火狼腹部較為柔軟,這一擊明顯令其出現了遲緩。
不過黎澤不敢有絲毫大意,遲鈍一秒都是對火狼的不尊重。
手臂夾著小女孩,如通小女孩之前一般瘋狂逃竄,就是靈活了點。
懷中的小女孩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剛剛救自已的小哥哥,淚水嘩啦啦地往下掉,不過她卻沒哭出聲音,隻是無聲地落著眼淚。
而身後的火狼卻沒在追趕,像這種聰明的凶獸,黎澤一向不敢輕易招惹。
此地不宜久留,二人向著南海邊迅速前行,黎澤的右手還在滴答著血氣,隻求這一行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