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我以為我們好歹不是敵人,你為何總是這樣喜怒無常啊?”</P>
相柳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你又欠抽了。”</P>
【我的喜怒明明都有理由。】</P>
小六無語片刻,準備講道理:“待人接物,有尺有度。而不是像您這樣,有時候沒有尺子,有時候一尺子又能量死我!”</P>
相柳沉默。</P>
小六又認真地道:“我有自己認為重要的事。我知道人的喜怒不能共通,所以我能接受你讓我從高處摔下來,我也希望你能不要因為我的一些堅持而無端遷怒……哦不!有端,有端!”</P>
〖如果能和相柳相處正常一點,那也算得上是另類的朋友了吧……果然我還是怕孤獨的人啊。〗</P>
相柳盯著她,半晌,道:“我不是人。”</P>
小六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便道:“我也不是。可是做個人,真的挺好的。”</P>
這句話很平常,相柳淩厲的眉眼卻忽然柔和了些許。他問:“腿疼嗎?”</P>
小六反問道:“那你覺得呢?”</P>
〖渾身上下簡直無處不疼!〗</P>
相柳道:“我看你的口齒倒是伶俐得很,沒有絲毫影響。”</P>
他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小六的腿,給小六疼得“嘶”一聲,毛團急得叫。</P>
“叫什麼,這次的靈力已經儘數煉化了嗎?”數落完小東西,相柳四下一望,伸手將小六從地上拾了起來,“換個地方給你療傷吧。”</P>
他抱著人從滿地枝葉中輕飄飄一躍,重新落在高高的枝乾上。小六倚著樹乾,看他運起靈力,為自己療傷。</P>
月色柔和,涼風撲麵,運功的相柳衣發微動,周遭像是落了一場細碎的雪。</P>
〖美不勝收。〗</P>
小六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P>
相柳收了靈力,把想要撲到小六身上的毛團禁錮在自己懷裡,嘴角動了動,“可能還會疼個三五天,算是給你留個教訓。”</P>
說罷,他也不欲解答小六眼中的疑問,低頭望向小東西:“回去好好修煉,自有放你出來的時候。”</P>
【這般弱小還不思進取,不一定哪一日出門便被人給逮了。】</P>
毛團頓時不再掙紮,小爪子抓住相柳外衫,拽了兩下,又叫了兩聲。相柳鬆了手,它便跳到小六身邊,腦袋在她脖間蹭了蹭。</P>
小六坐好,抱著毛團好好揉了一會兒,將它遞還到相柳懷裡,摸摸腦袋:“好好修煉。不要像我一樣。”</P>
相柳看她一眼,偏頭:“毛球,走。”</P>
“哎你把我自己扔在這兒啊!我腿還沒好!”</P>
白羽金冠雕出現在空中,相柳躍上雕背,回望她:“得寸進尺?”</P>
小六嬉笑道:“人和人之間的相處,總要有個臉皮厚的先進一步。”</P>
相柳想了想,沒惱。毛球飛近,他伸出一隻手將小六拉上來,直接送到清水鎮醫館門外。落了地,小六搖晃著站穩,一腳重一腳虛地抱了抱拳:</P>
“多謝了啊。”</P>
相柳道:“你準備找誰?”</P>
“啊?哦!找酒鋪子的軒吧!我直覺這事他能解決。我不是拿你戲耍,隻是那人不簡單,你還是不要出麵了,省得惹一身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