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跟著坐下。</P>

相柳停止思考，看她一眼，吩咐道：“先把手放進去。”</P>

明白他要說的事時間不會短了，小六乖乖地把手放進了歸墟水晶裡。</P>

相柳又想了許久，忽然問道：“你的靈力可還有什麼辦法可以重新凝聚？”</P>

小六一愣，接著神情一黯：“沒有。”</P>

相柳不說話了。</P>

【靈力不高……無法再修煉……】</P>

小六歪著腦袋看他。</P>

〖他在想什麼？〗</P>

【……既然功力上無法獲取，不如以……兵器補足？】</P>

【兵器！可以一試！】</P>

相柳心中陡然一亮，道：“你……”</P>

【不行。此時不行。我若離開這裡，玟小六一時便沒人護著。也罷，左右軒快來了，還是等這件事解決了再準備。】</P>

“大人！您到底要說什麼啊！”</P>

小六也很著急。</P>

〖相柳好像要說什麼很重要的事啊！〗</P>

相柳道：“該知道時你自然會知道。睡覺去。”</P>

小六：“……”</P>

〖啊啊啊啊敢怒不敢言！〗</P>

相柳望著她“敢怒不敢言”的臉，笑：“不出兩日，軒必來殺你。還不趁現在還能睡覺，多睡一會兒。”</P>

小六不服氣：“不是還有你在麼，軒敢闖到你的地盤來？”</P>

相柳好笑道：“你當他是什麼人，當我又是什麼人，他為何不敢來？不過我確實在等他來就是了。”</P>

“為什麼？”</P>

“我和他之間隻有兩條路，我殺了他，或是他殺了我。”</P>

小六一震。</P>

相柳直白地說：“軒絕不會放過你。等他來時，我會拚儘全力殺了他。這樣你無後患，我也無後患。”</P>

小六啞口無言。</P>

相柳重複道：“去睡覺。”</P>

她呆呆地站起來，走到床邊，躺了下來。</P>

相柳出了門，橫臥於樹。</P>

〖我頭一次這麼清楚地意識到，恣意驕傲的九頭妖怪，一直在做這麼危險的事情。〗</P>

小六翻來覆去，半宿才睡著。但是睡著後倒是很安穩，也許是門外一直有個厲害的人在吧，沒人能來悄悄傷害她。</P>

蠱有感應時，相柳已經察覺到軒的蹤跡。他召集了所有的人手，準備赴一場生死之戰。</P>

小六答應他會自己躲好，但是很擔心相柳。</P>

〖你的傷還沒有好全啊！〗</P>

相柳平靜地說：“今日我若殺不了他，他日他必殺我。”</P>

〖那還是軒死好了。〗</P>

小六喊道：“九頭妖！”</P>

相柳回過頭。</P>

她有很多話想說，最後隻有一句：“你一定活著回來！”</P>

【姑且算是你的關心吧。】</P>

相柳笑了一下。</P>

那一瞬間，小六心中一顫。</P>

〖仿佛看到了葫蘆湖的月亮……可是，月光讓人好難過。〗</P>

她偷偷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