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四時……</P>

相柳難以置信地道：“我是你的，人間四時？”</P>

“嗯。”小夭的臉埋在他的肩窩，傳出的聲音雖弱，卻擲地有聲，“相柳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P>

“歲歲年年，朝朝暮暮，風花雪月。”</P>

“我請紅塵世外客，且下人間四時來。”</P>

相柳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心魂俱顫。</P>

“小夭，”他啞聲道，“你再撩撥我，這假山，我們可能就出不去了。”</P>

“我就說了幾句實話，便能將你感動成這個樣子嗎？”小夭後退一步，故作搞怪，“看來這許多年，我逗弄蛇妖的本事是愈發厲害了。”</P>

相柳曲指點她額頭，忽然又想起一事來，拉她近身，抬起手，指腹摩挲著小夭的額頭：“這裡，為什麼曾被傷到？”</P>

小夭摸摸頭：“……哦，解毒時有點失控。現在已經沒事了。”</P>

【我知道沒事了。西炎瑲玹可真沒用。】</P>

小夭皮笑肉不笑：“罵我哥哥，你當你不開口我就聽不到啊？”</P>

相柳道：“不開口是我禮貌，罵他是我本能。”</P>

小夭無語，爭辯道：“那也不能怪他……”</P>

“嶽梁和始冉兩個最近過得也不太平。一個被鞭笞了四十，一個關了幾天牢獄。聽說五王和七王短時間內不許他們出門。”</P>

小夭恨恨地道：“活該！這懲罰還是太輕了！”</P>

相柳道：“才剛開始。不必理會那些。”他握住小夭的手，“這段時間，我時常能感覺到你的心痛，出了什麼事？”</P>

小夭道：“沒什麼。”</P>

〖因為瑲玹，因為你。〗</P>

相柳點點自己心口：“我聽到了。”</P>

“……心聲有時候也不太好。”小夭悶悶不樂。</P>

“我和西炎瑲玹之間的事，無關於你。”相柳溫柔地道，“我怎麼舍得讓你傷心呢？”</P>

小夭模模糊糊地察覺到了什麼，但是她來不及細想，已經沉溺在相柳暖融融的目光裡。</P>

許久，她才感歎道：“自從邶的身份大白之後，你似乎融合了他們兩個人的優缺點。冷冰冰的相柳大人也會耍無賴、厚臉皮，也會……這麼深情。”</P>

相柳道：“你當我做防風邶時儘是在做戲啊？這四百多年，我隻是在做我自己。不管是相柳，還是防風邶，或是九命，都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P>

“所以，每次我問你是誰的時候，你都不需要給我一個答案，因為你就是你。那麼，”小夭說，“你隻能冷酷無情的時候，是不是被禁錮了？”</P>

“小夭……”相柳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來，他捂住心口，道，“小夭，你不要心痛。”</P>

“我控製不了，相柳，我控製不了。知道你可以是邶，我更難過你是相柳。你本該是這樣的，瀟灑在紅塵之外，自由在天地之間。我不可以指控你的大義，質疑你的情懷，但是我難過，相柳，我難過……”</P>

我尊重你，可是，我心疼你。</P>

相柳將顫抖的姑娘拉進懷裡。他們今日擁抱了太多次，但是除了緊緊依靠，他們似乎找不到其它方式來獲得麵對現實的勇氣。</P>

他一下一下摸著她的頭發：“小夭，不要怕。我不會讓你傷心，我記得你說過的話。”</P>

【有處可去，有人相依，有力自保。】</P>

“再加一句！”</P>

“好。”</P>

“我要，有人相愛。”</P>

動作一滯，相柳沉聲道：“好！”</P>

“你要不守信，那就鞭笞，咱們走著瞧！”</P>

“不錯啊小六，當上王姬，果然膽氣壯了。”</P>

“我的膽氣從來不是身份，而是本事和偏愛。怎麼這麼巧，”小夭道，“現在這兩樣東西，你都在給我。”</P>

相柳嘲笑她：“好聽話一籮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