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八羔子！】</P>

相柳忍著怒氣，又問道：“他做了什麼？”</P>

“他說……我勾引他……”雖然表情呆滯，意映臉上仍然能看出撕心裂肺的痛苦。</P>

“何時、何地、何形？”</P>

“塗山篌，引誘塗山璟的侍女蘭香。嫂嫂曾說，沒有逢場作戲，真情從心裡、眼裡儘可看出，我、我看不出。我要他殺藍枚，他不肯，要他放棄蘭香，他也不肯。我懷疑，用了二哥給我的藥，他說，隻因為我是塗山璟的未婚妻。他要搶塗山璟的東西。”</P>

小六立刻問：</P>

〖什麼藥？〗</P>

【你的藥。情緒五味。】</P>

相柳再問道：“意映，你想做什麼？”</P>

“殺。”</P>

小六從這時才認識到，原來刻骨的恨意和殺意可以從空洞的眼眸裡透出來。</P>

意映說：“殺了他。不論真情還是假意，他答應過我，做一對交頸鴛鴦，同生共死。”</P>

小六捂住嘴巴，把到嘴邊的驚呼硬生生咽了下去，然後一把抓住了……嗯……意映的、女哥哥？</P>

〖她哥！你妹妹她這是想和塗山篌同歸於儘啊！〗</P>

相柳道：“你可甘心？”</P>

意映痛苦地蹙著眉。</P>

相柳追問道：“回答我，可甘心？”</P>

小六屏住故吸，她也說不清楚自己在期待什麼。</P>

一瞬後，意映道：“不甘！”</P>

小六將喉嚨裡那口氣吐了出去。</P>

相柳收回妖力，紅瞳消失。</P>

意映軟倒在地上，低聲笑起來，笑到抽搐，笑出眼淚。</P>

屋裡其他兩個人都不去打擾她。</P>

好半天，她笑夠了，才慢慢爬起來，抹掉麵頰上的水漬，道：“為什麼要問我這些？意義呢？有什麼意義？”</P>

小六低聲道：“知道為什麼，我們才好解決這件事。”</P>

“解決？”意映好似笑不夠似的，“解決什麼，這件事是能過去的嗎？”</P>

“為什麼過不去？”相柳姑娘開口道。</P>

意映這才給了這陌生女子一個正眼：“這位姑娘，你覺得我該以什麼態度對你？不如你不要搭理我，我就不拿你當敵人，如何？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但是隻要我活著，我的敵人就得不到日日安穩。”</P>

小六插嘴道：“意映啊，這個……兮兒姑娘她不是外人……”</P>

意映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王姬殿下，你該殺了我。”</P>

小六一瞬間莫名其妙想起了當年辰榮軍師相柳的話——今日我不殺他，他日他必殺我。</P>

心口一縮，仿佛有一支利箭對著。</P>

“防風小姐，我想請教你。”兮兒道。</P>

意映諷刺道：“你方才不是用妖力問了我很多話，現在怎麼又不用了，不怕我欺騙你麼？”</P>

兮兒目光一轉：“那自然是，我不需要你的回答。”</P>

“防風意映，你有容有計，箭術一流，塗山篌的長相與能力都不是最出挑的，連唯一可以平等同彆人比較的真心他也沒有。你到底看上他什麼呢？因為他在水裡救過你嗎？”兮兒說著說著笑起來，“可那是因為你恰好遇上了他，若遇上彆人也不見得不能得救。比如我萬千水族，哪一個都可以救你脫離當時險境。”</P>

兮兒目光微冷：“他刻意的舉手之勞，配不上你孤注一擲的傾心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