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啊。”小夭拿起一朵咬了一口，開了桑葚酒喝了一口，眯起眼睛，然後把剩下的送進嘴裡，又喝了一口酒。</P>

看著味道不錯似的。阿念猶猶豫豫地撚起一朵，接過小夭遞來的酒，正要入口，忽然發現了什麼，舉起來一瞧……</P>

“六瓣雪花，九朵梅花，玟小六和九命相柳。嗬。”阿念冷笑。</P>

被小夭一口酒塞嘴裡嗆了一下，惹得阿念差點跳起來打她。但是這酒總算也喝了起來。</P>

喝著酒吃著花，不知不覺，阿念的頭枕在小夭的肩上，小夭的頭靠在了阿念的頭上。</P>

阿念眼神朦朧：“你可算活著回來了。姐姐，你這些幾十年，過得苦不苦？相柳帶你去了哪裡，住得好不好？他送你的新年禮物隻是幾朵冰花，我怎麼覺得他有點摳門呢？可是他又能豁出命闖辰榮山救你……我有點看不懂了。”</P>

“傻妹妹，雖然他是真沒錢，但是那花確也是他投我所好。”小夭笑完，又感慨到，“我過得很好。這些年，你不知道我經曆了一場多麼綺麗的夢。”</P>

“夢？可是夢總會醒來的啊？”</P>

“誰說夢就不會再回去了呢？”何況這人生一夢，是她和相柳共同在編織的，裡麵網了兩顆心。</P>

雖是由夢而始，但那夢，早已入了現實。</P>

多年的冰花食用完，小夭終於喝醉了。</P>

翌日她同阿念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回地從床上爬起來，低頭挨瑲玹的訓斥。</P>

“一個兩個自從學了箭術都野了，喝成這樣，聽說你們還吵了半宿……小夭大病初愈，你們都一點也不上心身體……”</P>

嘮嘮叨叨。</P>

小夭和阿念對視了一眼，小夭使了個眼神兒。兩姐妹便一齊上前去，一左一右抱住了瑲玹的胳膊。</P>

一個說：“哥哥我真的沒事了，喝酒一點影響也沒有。”</P>

一個說：“哥哥，我好不容易喝一回酒。”</P>

一個說：“我都是為了哄阿念！”</P>

一個說：“我都是為了不掃她的興！”</P>

瑲玹：“……”</P>

他拿一個都沒有辦法，拿兩個就更不行了。</P>

“好了，不說你們了好不好？隻要你們好好的。昨天休息得還好嗎？”</P>

兩人都答好。</P>

瑲玹道：“小夭，我帶你去看個東西。”</P>

“是鳳凰林吧？”阿念抱著手臂說，“辛辛苦苦幾十年，可算等到給她看了。”</P>

小夭哭笑不得：“沒說不讓你一起去。”</P>

阿念抱著手臂走掉：“我才不去呢，我都看膩了，留給某個一次也沒有見過人去吧。”</P>

小夭便和瑲玹兩個人去了鳳凰林。</P>

瑲玹在這裡，給小夭重建了一個兒時。</P>

被遺棄後，他們在天地間隻有彼此，他們要相互扶持，相互依靠。小夭感動哥哥的付出，心疼哥哥的等待，便安慰他：“哥哥，你放心，我真的回來了，我會永遠陪著你的。”</P>

瑲玹笑了笑，故作輕鬆地道：“如果你和相柳在一起，和防風邶在一起，你還怎麼陪伴我？”</P>

小夭也笑了：“怎麼不可以，不如我搶了他們來入贅？”</P>

瑲玹止了笑，道：“你是認真的嗎？”</P>

小夭道：“我開玩笑的。”</P>

她哪有那個本事搶相柳大人啊。</P>

瑲玹道：“相柳……”</P>

小夭道：“哥哥，彆再為我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麼多年，我早就能看出我在彆人心裡是什麼地位了。凡事從最壞處想，我也知道我能承受什麼，不能承受什麼。”</P>

最壞的結果，無非是——四時去，人間死，紅塵獨活。</P>

那有什麼？遇見相柳之前她不就是這麼過來的嗎？經曆過這一切，她有什麼不敢麵對的。</P>

更何況相柳說，絕不忍心看她難過。她信他。</P>

瑲玹微笑，溫柔而鄭重地說：“不管結果如何，我都在這裡。”</P>

小夭含淚露出笑容：“我知道！”</P>

我知道你不會放棄我，正如我不會放棄你。在你成為我的後盾之前，我是你的後盾。</P>

鳳凰樹下的秋千晃晃悠悠，往前是君王，往後是童稚。</P>

小夭很喜歡待在這裡，紛紛揚揚的落雨會讓她想到很多東西。阿念也常去鳳凰林，卻不蕩秋千。</P>

小夭問：“你不是常常陪著哥哥嘛，怎麼會不喜歡秋千架？”</P>

阿念抱著自己的琴坐在樹根上，道：“我是想陪著他，又不是想代替你陪著他。”</P>

皓翎的王姬，有自己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