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澤州，與在外接應的瀟瀟等人彙合，裡頭竟然有璟和豐隆，這也算是一個驚喜。</P>

豐隆還驚歎於小夭在西炎王麵前質疑指責五王七王的膽氣和機智，又對她方才的脫敵之策讚歎個沒完。小夭和瑲玹離開後，他還望著二人背影，道：“小夭這樣的女子實在是難得。”</P>

璟讚同。</P>

豐隆道：“我更要求娶她了！”</P>

璟：“……”</P>

豐隆：“這樣的女子，太適合做我的妻子了！”</P>

璟道：“我勸你不要。”</P>

“為什麼？”豐隆道，“小夭有哪裡不好嗎？”</P>

璟在心裡歎氣。小夭沒有哪裡不好，她隻是太好了。</P>

豐隆道：“說話啊。你倒是有妻有子的，朋友我想娶妻你還妒忌啊？”</P>

璟道：“小夭挺好的，你也挺好……”</P>

“那兩個人不是更好嗎？！”</P>

璟：“……你聽我把話說完。小夭她對你沒有男女之情。”</P>

豐隆道：“沒關係。隻要我們合適就可以。”</P>

璟覺得有點頭疼：“沒有男女之情就不一定合適。”</P>

“會有的。我見到她會很心動，這你能理解嗎？”</P>

璟怎麼不能理解，他見到小夭也會心動。但是他一直壓抑著這種心動，都已經壓製成習慣了，慢慢地，心動會越來越緩慢吧。</P>

“防風邶更適合她。”璟挑明了道。</P>

豐隆不在意：“防風邶？那個浪蕩子，絕不適合嫁。沒事，瑲玹不會同意的。”</P>

“唉。”</P>

璟歎氣。他不想再勸了。怎麼跟豐隆說呢，小夭雖然和瑲玹更親近，但是她終究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是一個非常有原則的姑娘，她認定的人和事不會輕易改變。</P>

璟再次選擇迂回的方式：“瑲玹終歸是小夭的哥哥，小夭是跟著皓翎的姓氏，他們皓翎王室不屬意王姬出嫁，更想招贅。你可是赤水族的族長……”</P>

言下之意算了吧，你當不了贅婿。</P>

豐隆皺眉，認真地道：“真的嗎？”</P>

璟努力回憶私下冷酷無情的防風意映是怎麼在人前假笑的，模仿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出來：“是的。”</P>

假的。小夭從來都不看重家世地位。主要還是因為她喜歡防風邶。不然的話，他……他也不會永遠要離開她吧。</P>

“彆不開心。”璟拍拍豐隆的肩，“去青丘嗎？我請你喝一杯。”</P>

“青梅酒又釀得了？你兒子現在怎麼樣了？”</P>

“瑱兒還在吐泡泡。”</P>

小夭這會兒也在吐泡泡。</P>

她回到辰榮山紫金宮，一個人待著容易胡思亂想，便獨自跑到草凹嶺附近的小瀑布那裡，沉入水中靜心。</P>

山中寂靜，月色皎潔。小夭安安靜靜地泡在水裡，閉著眼睛，幾乎要睡過去。</P>

“水不冷嗎？”</P>

一道聲音響起，小夭睜開眼，水麵有一道紫菂桃夭色的衣衫映出。</P>

〖邶。下來！〗</P>

防風邶便跳了下來。</P>

小夭不由分說，八爪魚似的抱上去之後，就湊上去吻他。</P>

邶順從地啟唇。</P>

水從他們身邊流淌，唇舌糾纏間，邶的外衫落在了潭底。</P>

他睜開眼睛，抱著小夭浮上了水麵。</P>

草凹嶺的木屋裡，邶點了一盞冰燈，讓出他的藍釉酒瓶給小夭：“喝吧。”</P>

小夭笑嘻嘻地抱住他的胳膊：“要喂。”</P>

她點點邶的唇，又抬起下巴。</P>

邶歎氣，放下酒瓶，捧住小夭的臉，靠近——小夭閉上眼睛。</P>

下一瞬，像有一片雪花落在了眼睛上。小夭霍然睜眼，相柳溫柔地望著她。</P>

“我在這裡。”</P>

嘴扁了一下，眼淚就流了下來。</P>

指腹輕輕抹去，相柳道：“誰又讓我的姑娘傷心難過了？”</P>

小夭道：“是這個人世，你要毀天滅地嗎？”</P>

相柳：“……”</P>

小夭又笑。</P>

相柳歎道：“既然不開心，為什麼非要逼著自己笑？”</P>

小夭道：“我知道自己不開心，但是我可以告訴我自己，我是開心的，這樣一遍一遍地說，一遍一遍地遮掩，我會連自己也騙過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