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哽咽道：“是。娘，小夭知道。”</P>

“我叫你們來，是想問你們，我有辦法解除情蠱和‘九曲紅塵咒’，你們做一個選擇。”</P>

小夭和相柳相視。</P>

一瞬間有錯綜複雜的許多情緒湧過，到最後隻有平靜。</P>

〖相柳，你會選什麼？〗</P>

【選你。】</P>

阿珩道：“小夭，要快。”</P>

小夭笑著道：“娘，我不解除。你和爹爹頭一次見他，不知道我身邊這個妖怪有多傻，隻會付出不會訴說。有情蠱和‘九曲紅塵’，他會因為我更在乎自己。娘，我喜歡這兩樣東西。”</P>

阿珩道：“相柳，你怎麼說？”</P>

相柳恭恭敬敬地回：“我很慶幸有它們存在。”</P>

【讓我可以救小夭性命，圓她所願。】</P>

阿珩道：“好。但是過深則有害，它們還需處理一下。”</P>

兩支桃花從阿珩身畔飛出，分彆沒入小夭和相柳體內。</P>

就像被一縷風吹過，他們並沒有什麼特彆的感受。</P>

“有些感受不必身同，有些心聲也不必傾聽。摯愛也如此。”</P>

小夭若有所思。</P>

相柳道：“多謝將軍。”</P>

“告訴我，你們發生了什麼？你有九命，本是天地間極其難得的異獸，為何為了小夭丟了兩條？請你們不要瞞我，就當我參與了你們的成長和故事。”</P>

“……是。”</P>

從清水鎮到五神山，從葫蘆湖到大海，小夭挑挑揀揀地講述給阿珩聽，略過那些可能讓母親心碎的、類似連累的刺殺和辱罵，聽起來小夭就像一生坎坷些似的。</P>

阿珩難過地說：“小夭，你也學會了報喜不報憂。”</P>

小夭笑嘻嘻地說：“娘，你看，小夭現在過得很好。其實娘你不用管情蠱的，它根本不大聽我使喚，也是欺軟怕硬得很。”</P>

“小夭，”阿珩歎道，“情深者控蠱。”</P>

情深者控蠱……</P>

怪不得相柳說，她要多愛他一些！</P>

小夭立刻踩了相柳一腳：“你這個世間絕無僅有的大傻子！”</P>

“真好。”阿珩語帶欣慰，“有人愛你。小夭，我和你爹可以放心地離開了。”</P>

“離開？”小夭驚愕，笑容在臉上破碎，露出遮掩下的渴望和痛苦，“不！娘，你和爹要去哪裡？我沒有見到爹！你們要去哪裡？！”</P>

阿珩向小夭走來：“小夭，你爹就在這裡，你進了桃林，他就一直陪著你。”</P>

爹爹在這裡，陪著她……</P>

小夭滿眼是淚，幾乎看不清片片花瓣。</P>

她委地擁抱花瓣，哭道：“爹……”</P>

相柳亦跪地，恭恭敬敬地叩首。</P>

緋紅的花雨裡，阿珩的身影逐漸清晰。</P>

小夭看清了阿珩，驚道：“娘！你的……”她站起來，撲過去，“娘，小夭現在很厲害，一定能治好你，一定可以讓娘重新變得漂漂亮亮的！娘不怕，小夭可厲害了……”</P>

相柳沒有抬頭。</P>

阿珩也終於看清了小夭，她欣喜、感慨，可以放心地離開了。</P>

“娘！”小夭淚流滿麵，“我隻是，想帶你去看看哥哥在辰榮山種的鳳凰樹，我正在編撰整理的醫書，相柳準備好的小屋。你還沒有去過海底，海底很漂亮，有潔白的貝殼房子，有紅色的珊瑚，歌聲動聽的鮫人，可以做榻的玳瑁……那裡是我們的世界，你和爹爹可以住在那裡。大海中零星的島嶼上是獨立的紅塵，我們可以有一個自由快樂的人間。娘，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