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稱微笑點頭，邁過門檻，那邊的三個人已經在看他了。</P>
“伯稱哥哥你快來！”</P>
小夭、相柳：“元兒。”</P>
伯稱近前，強壓激動的心情，行禮道：“元兒見過姑姑姑父，姑姑姑父一向安好嗎？”</P>
“好！你爹娘好不好？”小夭忙扶了侄子起來。</P>
“他們也好。”伯稱望著姑姑姑父溫和的眉眼，不由得露出孩提時候的孺慕，“姑姑姑父，元兒好想你們，這麼多年你們怎麼不去辰榮山和五神山看望我了，我隻能在書信裡得知你們的消息。”</P>
小夭和相柳對視一眼，都笑了。</P>
相柳道：“你姑姑生養宜華艱難，我們實在無法入世。”</P>
小夭捏捏女兒的小手：“對呀，好不容易養大的，誰知道是個小壞蛋！”</P>
一一不滿道：“娘！在外人麵前不可以數落自己的孩子！”</P>
“外人”哥哥：“……”</P>
相柳道：“你娘不是在數落你。”</P>
“我覺得是！”</P>
小夭道：“不可以說哥哥是外人，他好不容易來此做客，你這樣會傷了人家的心。”</P>
“客人”伯稱：“……”</P>
【算了。你們倆啊……】</P>
相柳歎氣：“安樂，和伯稱去玩吧。一會兒喊你們吃飯。”</P>
毛球道：“我們玩什麼？”</P>
伯稱忙道：“聽說清水鎮附近有個漂亮的湖，我還沒有見過。”</P>
一一搶著說道：“葫蘆湖嘛！我帶你去！”</P>
毛球道：“你怎麼去？！行了行了，跟哥哥走吧。”</P>
小夭和相柳要去準備飯菜，見毛團不作聲，便問道：“你不想去嗎？”</P>
毛團搖搖頭：“我留在家裡幫忙。”</P>
相柳摸了摸她的頭。</P>
毛球道：“無憂想在家就在家吧！我帶一一他們出去。”</P>
走出去三人，院子裡留下的三人開始準備食物，不多時，便聽到山林中有一聲鷹啼。毛團仰頭看看天空，繼續洗菜。</P>
小夭問道：“團子你怎麼了？為什麼想出去卻不出去呢？”</P>
毛團道：“我隻是想和他們在一起，並不是想多看幾遍已經看過的風景。”</P>
相柳抱柴禾進來，正巧聽到她這句話：“你現在選擇了不和他們在一起，原因是什麼？”</P>
毛團不敢看他，低低地喚：“爹爹。”</P>
她是隻普通的獸，本來修為就比毛球低得太多，得了相柳的小夭許多精血才勉強化形，剛開始話都說不利索，一一都牙牙學語了她才能跟著吐出幾個字，“爹爹”這稱呼還是同一一學的。</P>
相柳放下柴，拍拍她的背，讓小丫頭把頭抬起來：“害怕？”</P>
毛團大大的眼睛裡蓄了淚。</P>
小夭見狀也不切菜了，忙把毛團摟在懷裡：“我的團兒是怎麼了？不怕啊，我和相柳都在呢，毛球能保護你，妹妹大了，妹妹也可以保護你。”</P>
相柳扶額。</P>
【西陵玖瑤，你這個笨蛋。】</P>
小夭抬頭瞪蛇：“你罵我？”</P>
毛團正巧委屈地說：“可我不想被妹妹保護，我是姐姐，我想保護一一！”</P>
聞言，小夭訕訕地看了一眼相柳，後者嘴角微翹，卻不看她。</P>
〖防風邶，你都得意到想晃腦袋了，還裝模作樣。〗</P>
相柳便沒能控製住讓“邶”跑了出來，笑道：“夫人息怒。團兒，跟爹爹出來，我跟你說幾句話。”</P>
小夭道：“什麼話我不能聽？！”</P>
相柳道：“讓你聽見，估計你一點好心情都沒了。好歹先高高興興地吃完一頓飯。”</P>
小夭一聽更不願意了，非要拉著相柳逼著他現在就說。相柳溺愛她慣了，沒能扛住，隻是小夭聽後果然不開心了，連飯都沒心情做了。最後還是相柳烤了大盤的肉、熬了醇香的湯、爐了焦脆的餅給孩子們吃。</P>
毛球毛團一一三個吃得很香甜，相柳也神色如常，隻伯稱在小夭的注視下如坐針氈，不得不問道：“姑姑，你乾嘛這樣一直盯著我啊？”</P>
小夭猛地一拍桌子。</P>
幾個孩子都張著嘴巴傻了眼，相柳十分淡定地摸出幾張帕子，挨個兒遞給孩子們：“把嘴上的油擦擦。”</P>
【夫人，你可是長輩。】</P>
〖不管，我不開心。〗</P>
小夭看相柳。</P>
相柳站了起來，拉起小夭：“元兒，你姑姑心情不好，我帶她出去散心。吃完後安樂收拾碗筷，無憂你和一一把前日學會的術法再練習十遍。”</P>
孩子們都應是。伯稱有些擔憂，欲言又止。</P>
相柳笑道：“出去曆練是好事。”</P>
伯稱一驚，想說什麼，但是麵對自家姑父那雙眼睛，又覺得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P>
今天是上弦月。小夭乖乖地任相柳牽著手，在湖上漫步。兩個人一言不發，隻感覺著湖上的風和天上的月。直到悶悶不樂的小夭心頭的鬱悶散了八九。</P>
相柳問：“舍不得他們離開自己？”</P>
小夭道：“嗯。雖然在身邊時我總是跳腳，但是他們要離開的話，我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P>
“我們不可能陪著他們一輩子。小夭，你我是人間的相伴，孩子們有他們自己的人間。我不是勸你接受分離，隻希望真有分離的時候你不要難過那麼久。”相柳停下腳步，轉身，目光融融地將小夭包裹，“何況我是猜測元兒有想找夥伴在大荒曆練的想法，毛球他們也不一定會同意不是嗎？”</P>
小夭無奈地道：“毛球不一定會同意，可是咱們宜華一定想浪跡天涯。毛球最寵著她，一定不放心自己不跟著，他們兩個一走，團子也一定要走的。”</P>
“所以你是不滿足為夫一個人陪著你了嗎？”相柳笑著貼近小夭，“不然你想不想多要幾個？我有小術法，可以將防風邶、寶柱、相柳、相繇……九個頭都幻化出來，繞成一圈都圍著你一個人轉。”</P>
小夭一下子笑出了聲。